“以后要去东京发展的话，还要请成田理事长多多关照。”足立三郎带着笑脸朝着成田胜碰杯，他明知道对方比自己年轻，却把自己放在了下位者的姿态上。

“这是自然，可是，我对您的帮助并不大吧，”成田胜似笑非笑，“如何升职，关键不在于我提供了多少赞助金，而是您解决了多少棘手的案件，政绩才是最根本的东西。”

“是是，”足立三郎放下了酒杯，其实最近风头很紧，他可不敢像以前那样喝个醉醺醺地回局里执勤，“社会舆论给我们制造了很多的压力，上面的人也在问责。可是追查真凶这样的事情不是说努力就可以做到的，有太多的细节要注意了，有的细节有用，有的细节又是无用的。”

“大概就是说，选择怎样的调查路径比瞎努力要更有效率得多吧。”成田恭教接了句话，他就生活在埼玉县，自然知道这场连环失踪案件到底引起了怎样的恐慌。

成田胜颔首，“这次事件解决后，足立警视长应该可以加官进爵了吧？”

“哈哈哈，”足立三郎大笑，“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我的政绩并不是由这些恶性案件组成，因为我怕我的良心不安，会晚上做噩梦的。”

相信人性本恶的同时，也要相信人性也存在善良的一面。心理就算再强大，也没有办法承受每天晚上做噩梦的压力，只要是人，就会有心理脆弱的一面。不

脚踩着无数件恶性杀人案件上位的人，其实心里边也在害怕自己这么做是不是会下地狱。

“身居其位就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了，做的好事只要够多，就不会被鬼怪找麻烦的。”成田胜出言安慰他，接着又把话题往最近的热门新闻上引过去，“足立警视长有什么头绪吗？连环失踪案必然有什么共通性。”

“具体的案件内容我恐怕不能够直接告诉成田理事长，”足立三郎无奈一笑，“不过我敢肯定，凶手一定会再次作案的。现在他已经成为了风云人物，他没有办法按耐住心里的冲动。”

“那么他下一次犯案的时候，必然会留下破绽，”成田胜摸着下巴思考着这件事，“有没有对他做过侧写？”

“应该是一个在社会上失利又看不到希望的年轻男子。”

“这样啊，不知道我看电影的经验能不能帮助到您。有时候，往往那些最不起眼、最平凡普通的人，心里暗藏着的杀意和変太的程度远比那些长相凶狠的人更加恶劣。当然，我只是为您提供了一点没什么用处的思路，我毕竟是个外行人，不懂那些刑侦知识。”

然而，足立三郎却把成田胜看似漫不经心的话给听进去了。

“您觉得我们应该从什么地方下手？不，您认为这样的人为什么会犯罪？”

“在这个时代之下，看似人们物质富裕，精神上却有很大的漏洞。您去看一看辖区内的音像店就知道了，最受欢迎、卖得最好的粉红录像带，就是那些特别猎奇的、変太的主题。游戏卡带也是如此，越是暴力越是血腥的游戏卡带，往往要排半个月的队才能够租到。”

“您是说凶手极大程度上受到了这些东西的影响？”

成田胜点头，“或多或少吧，有时候暴力元素太多也不是什么好事情。受到那些不良产物的影响，真的会有人把录像带、游戏的内容全都变为现实。”

足立三郎听完，叹了口气，挺直的脊背完全松懈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