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田胜无奈说道:“拜托,这首歌还是去年演唱会上你演唱的第一首歌曲。”
“觉得这首歌怎么样呢?”
“平淡的惆怅,大概就是这种感觉。人们对歌手中森明菜的印象大多是不良和霸气的一面,但明菜你唱抒情歌的时候,很有感染力,以至于连我都下意识地以为你经历了歌曲中所发生的事情。”
“歌手不得不燃烧自己的生命去唱歌,”中森明菜打趣着自己,她也为自己这种奇怪的语气笑了起来。
“一会儿眼睛通红,一会儿笑,明菜你可真忙。”
“没有办法嘛,不思议这首歌对我来说很特别。去年为了录制这首歌做了很多努力,也把自己完全投入到歌曲中的世界去了,一想到这些,在舞台上唱歌的时候眼泪就止不住。”
“我就是个半吊子歌手,卡拉 OK的水准,所以理解不了真正的有天赋的歌手的心情。不过,我倒是觉得,你在舞台上想哭的话就多哭一会儿,心情会舒畅很多的。”
汽车朝着山路匝道行驶着。
“哪有让自己妻子在舞台上哭哭唧唧的道理?”
“可是作为歌手不全身心投入进去的话,就不会有那种感染力,就比如说两年前的那首难破船。”
在车里,两人不停地回忆起了往事。
“难破船那首歌让我第一次意识到,歌手这份工作,对我来说真的很难。起初是想要赚钱补贴家用,后来是出于固执才一直坚持到了现在。歌曲主角的形象和我已经完全重合在了一起,有时候让我备受折磨。虽然我是演唱者,有的歌词和旋律还是会猛地刺痛我的心。”
成田胜安安静静地听着中森明菜说话,她大概不会知道她的青春和这个国家的辉煌重合在了一起。或许未来的某一天,再回想起泡沫经济时代里意气风发的她时,会下意识地认为自己背负了对过去如此执着的命运吧。
“不知道别人能不能理解我,总之你一定要理解我,”中森明菜笑了笑,“要是你也不理解我的话,我没办法活下去的。”
她何尝不知道今晚成田胜开车到清濑来找她就是理解她、包容她的表现。
车子行驶到了附近的山丘上,这里是清濑附近最高的山丘,到了夏天,很多人带着便当过来看星星。成田胜打开了车窗,两人抬头就可以看到满天星空,这是六本木绝对看不到的景象。
“还以为胜君要带我去情人旅馆呢。”中森明菜跟他开着玩笑,似乎每次成田胜大半夜找她时,她都喜欢拿这件事来编排他。
“那种地方我可不会去,”成田胜连连摆手,两人说了那么多次情人旅馆,倒是一次都没有去过,“明菜是不是觉得那个地方很好玩?其实不是的,就在隔壁房间,没准很多人都在透过小孔观战。”
“不是说有的人在做那样的事的时候很喜欢被别人看吗……”
成田胜无奈摇头,他感觉两人聊天的画风越来越奇怪了,于是不动声色地岔开了话题,“山上的风真是清爽,吹着有点凉。”
中森明菜捕捉到了他脸上闪过的一丝尴尬,明知道他是为什么转移话题却懒得纠正回来。
只要她想的话,成田胜就没有拒绝她的余地。
“光是顾着看夜色去了,不看看我吗?不是说要把中森明菜牢牢地记在脑海里吗?”
“明菜和夜色在一起更美,”成田胜说完,也觉得自己很肉麻,于是避开了中森明菜的眼神,把座位调低,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