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成田胜的“大陆老家”,曰本人结婚是非常简单的事情,不是两个家族的事。不过这边也有给娘家人“彩礼”的习惯,在东京这边一般来说彩礼是男人月薪的三倍就足够了。有时候男女双方甚至都懒得计较那点彩礼钱,反正男人结婚后所有的工资都是由妻子来保管。
彩礼钱也不是由丈夫的父母来准备,而是男方自己的储蓄。除非是曰本顶级财阀,像美智子皇后嫁入曰本鳇室的时候,父母还陪嫁了三千万日元过去。
彩礼可不只是金钱,还分了五品、七品、九品彩礼,现在的百货公司捕捉到商机后纷纷出售已经配备好的彩礼包装。通常这份彩礼包含了白扇、白麻线、海带、鲣鱼干、寿留米等等干货,也是不怎么值钱的东西。
八十年代末随着经济的发展,女性主义逐渐崛起,女性们更愿意与未婚夫一起平摊彩礼和举行婚礼的费用。毕竟是双方自愿结合的,又不是男方买了个妻子回来。
成田胜细细算了一下婚礼的费用和大概能够收回来多少礼金,忍不住皱起了眉毛。
“母亲,我发现办婚礼并不赚钱,完全是赔钱的。”说完,他放下了笔,“我和明菜还以为结个婚可以把以前送出去的礼金全都收回来,大赚特赚。”
美代子听罢,淡淡地看了成田胜一眼,又慢悠悠地捧起了茶杯,浅尝一口后,才开口说道:“你好歹也是社会上有头有脸的人,还在意这点钱吗?”
曰本人讲究互不相欠,要是欠了别人一个人情,说什么都要立马还回去,非常有边界感。这种行事风格在婚礼上展现得淋漓尽致,就比如说,通常人们参加婚礼只送五万日元左右的礼金,关系好一点的送十万日元,那么夫妻双方为了避免承担过多的人情,反而还要送价格远超五万日元的伴手礼回去。
再加上近些年来泡沫文化大行其道,全社会都在提倡奢靡华丽之风,一份伴手礼的价格甚至超过了十万日元。
要知道参加两人婚礼的人数近乎一千人,伴手礼和婚宴的费用加在一起已经花了接近两亿日元了。成田胜从前年开始为了结婚而准备的存折早就被花了个一干二净,他们俩都动用了各自的钱包补贴了进去。
媒体杂志还在头条上把两人的婚礼比作为“世纪婚礼”,阵容和规模完全超过了去年结婚的演歌界大佬五木宏。
“以前别人办婚礼我就是个凑热闹的,现在自己成了婚礼的主角,才知道不容易。方方面面都要照顾到,还要顾虑人情往来,真是不容易。”成田胜一边说着一边摇头,“现在巴不得快点到后天,神前式一结束,我和明菜就立马去度蜜月。”
“每个人都有这么一个过程,胜君也把自己说得太可怜了吧?”美代子戏谑地笑了起来,她很少看到儿子在大事上吃瘪。其实她还想反驳成田胜,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他那么富裕,钱无法解决的事情,往往都是夫妻双方亲自出马来解决。
他倒是把婚礼的费用给够了,人家大仓酒店才会尽心尽力地帮他解决那些与婚礼相关的琐碎的事情。
“要送到中森家的聘礼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了,举办神前式那天你和恭教还有谷元君一起送过去吧。”
千惠子担心自己要是不提醒他的话,他会因为过度紧张忘记这件事,但说完此话,她又觉得自己多虑了。
成田胜点头,最近他频繁联系母亲,不是打电话就是直接跑到琦玉老家这边来,他也在担心自己会因为精神过度紧张而疏忽一些应该去做的事情。
母子两人坐在客厅里聊了一会儿,和室那边就传来了婴儿的哭声。
“和也君怎么了,”成田胜先快步走了过去,刚出生不满白天的和也君躺在婴儿床上哇哇大哭,他小心翼翼地抱了起来,畏手畏脚地,很担心自己会把小孩子捏碎。
弟媳悦子回清濑参加中学同学聚会了,她原本不想去的,现在小孩子离不开母亲,但是美代子坚持让她去放松一下。
美代子看到成田胜抱起和也君紧张兮兮的一幕,不禁笑了起来,她想成田胜未来应该会是一个合格的丈夫和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