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森老师没有立刻点评成田学生交上的“答卷”，她停顿了一会儿，不是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成田胜，而是因为她早就料到成田胜会给她这么一个回答。

可她细细一想，成田胜说的又不是不无道理。

“就是……就是不能够没有道德底线……”她像是自言自语那样喃喃着，“做人还是要善良一点。”

“是啊，善良一点，免得以后遭到报应，”成田胜摸着下巴的胡茬，“不如孩子就叫做良太吧？成田良太。”

“什么良太……”

夫妻俩的思维都非常跳脱，话题转换速度非常快，以至于中森明菜刚才都没有反应过来，等到她回过神时，她觉得成田胜很好笑。

“你就那么确信是个男孩？胜君不是那么希望是个女儿吗？”

成田胜却摇头，“如果是个男孩，我希望他能够平庸一些，做个善良的人。可是，”他自己先笑了起来，“如果是个女儿，做个‘恶女’吧，越坏越好，只有不在乎男人的时候，女人的内心才是最充实最有魅力的时候。”

“……”

中森明菜很无语，她没想明白成田胜为什么对自己女儿有那么多不合实际的想象。抬高自己女儿的同时，不也把世界上大部分女人都贬低了吗？

“打电话到真理子的住处，和男人狂欢作乐的老戏码正在上演。就连那丫头好像也意外忙碌的样子。如此一来要她陪我是不可能了……”

成田胜唱起了歌，“中岛美雪桑的那首恶女是这么唱的吧？若我变成坏女人的话，就能光着脚，在黎明的电车上毫无顾忌地放声大哭。泪水哗啦哗啦~哗啦哗啦~流了又干了~”

“你现在倒是越来越喜欢说这些话了。”中森明菜又气又笑，“胜君到底想要说什么？！”

“要是我们的女儿像歌曲里的女主角那样的话，我会很心疼的。”

中岛美雪的这首《恶女》发行于 1981年，讲述了一个女人被恋人背叛后成为“恶女”的心迹。每次听到这首歌，成田胜都会想起小木曾雪莱，不禁胃疼。多年之后中森明菜也翻唱了这首歌，呈现出了与中岛美雪版截然不同的氛围感。

“与其被伤害后才成为恶女，倒不如早早地把女儿养成胡搅蛮缠的恶女人，那样的话她就会无比强大。”

“与其说我孩子气，现在我倒是觉得孩子气的人是你吧？”

中森明菜把成田胜扑倒，他陷进了沙发里，显得很吃惊。

“小心一点……”

“我问你噢，”中森明菜双手钳制住了成田胜的手腕，“我是恶女吗？还是说我是个笨蛋女人，一门心思都扑在你身上？”

“你是恶女，”成田胜笑着回答，“如果不是恶女的话，我可能不会被你迷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