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河东风波(1 / 2)

芳明1128 西洋湖边 1617 字 3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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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康元年二月十四,隆德府的营帐中,夜色渐深,寒意更浓。岳飞沉默坐在案前,手中紧紧握着一封家书,心绪如麻,眉宇间满是难掩的焦虑。他原本不易动怒的眼神,如今却带着一抹深沉的痛楚与无奈。每想到此时金军铁骑践踏家乡相州、汤阴,烧杀抢掠,母亲姚氏、妻子刘氏和一双年幼的儿子岳云、岳雷,是否还平安,岳飞的心便如被刀割一般。

一旁的王贵、徐庆和杨再兴也低垂着头,握着酒壶一饮而尽。身为同乡,王贵自小便是岳飞的挚友,亦深知他家人之事。此刻,王贵重重叹息一声:「这次斡离不和兀术那些鞑子兵北撤经过汤阴,焉能不祸及乡里?飞哥儿,你家老太太和嫂子,怕是……」

「别说了!」岳飞骤然抬头,脸色凝重,目光炯炯。片刻之后,他深深吸了口气,语气低沉,「现在我等被困在隆德府,朝廷禁令如山,不得擅离河东路一步,怎能报效家国,保护家人?就算不受此束缚,我们三千步兵又如何能对抗十几万铁骑,哪怕此刻拼死一战,恐怕也是螳臂当车。」

杨再兴捏着酒壶,神色低沉,握拳捶在地上,喃喃道:「可就这样坐以待毙,眼睁睁看着女真鞑子肆虐咱们家乡?咱们这些男人还算什么?!」平日里性烈如火的杨再兴早已耐不住胸中的愤懑,原本该是驰骋疆场、保家卫国的他,此刻却只能呆在这里陪着岳飞干着急,徒增无力。

徐庆见状,便道:「鹏举、王兄、杨兄,其实眼下我们也不是毫无办法。」他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小声道:「金虏虽多,可据我所知,他们一路北返,带着掠夺的财物和俘虏,行军速度本就减缓,若在湍急之地设伏奇袭,或能重创他们。」

「徐庆,莫要胡说!」孟邦杰赶忙劝阻。朝廷早有令,岳飞不得擅自带兵行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岳飞神色暗淡,看着自己身边这群肝胆相照的弟兄,心底却是焦灼如焚。无奈之下,他只能握拳立誓:「倘若金人再犯中原,辱我河山、伤我同胞,我岳飞无论生死,都要护我家国周全!」

王贵一听,忍不住眼眶微红,哽咽道:「飞哥儿,只要你一声令下,哪怕拼了这条命,弟兄们也义无反顾!」

帐内众人齐声附和,竟各个目光炯炯,毫不畏惧。岳飞低头沉默许久,缓缓起身,将家书贴于胸前,默默念道:「母上、刘姐儿、云儿、雷儿,飞身为宋将,护国安民之责不敢忘。只恨此刻不能亲护你们左右,惟愿家安,国泰。」

帐中众将士闻之,无不动容。是夜,隆德营帐中滴酒未剩,却无一人入眠。

而隆德府的城门外寒气逼人,四周一片肃杀之意。张用站在城墙上巡查,目光如鹰,四处打量着往来行人。就在此时,一队人马出现在官道上,一抹醒目的红色赫然映入眼帘。张用眯眼望去,只见一名红袍文官风尘仆仆,直奔城门而来。

「那是朝廷的大官?」张用低声自语。他不敢怠慢,迅速带着几名亲兵下城迎接。待那人走近,张用拱手一礼,问道:「来者何人?」

那红袍文官气喘吁吁,抬手拂去额头汗珠,傲然道:「本官聂昌,奉陛下之命传旨,命河东路各府弃守,将城池割让予金国。速速领我前去见岳统制。」

听闻此言,张用眉头一皱,心头暗骂:「弃守割让?这是什么荒唐的命令!」但他毕竟是军中将领,不敢怠慢,便将聂昌领入城内,并通知营中众将前来听旨。

不多时,帐中聚集了岳飞麾下的众将。杨再兴坐在一旁,脸色铁青,手中紧握着酒壶,眼神不善地盯着聂昌。自知无事可善的张用站在一侧,暗暗留意聂昌的每一句话。聂昌站在堂中,拔高嗓音,宣读诏书:「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河东路各府官民人等速速弃守城池,以示顺服,庶免生灵涂炭。朕念及百姓安危,不忍抗金以致生灵涂炭,故割地以和,以安社稷……」

话音未落,一阵沉闷的拳风破空而至,只听「砰」的一声,杨再兴已一拳狠狠砸在聂昌胸口上。聂昌脸色骤变,口中一声闷哼,瞬间倒地,再也没了声息。喝了二斤半四明山二锅头的杨再兴脸色涨红,双目充血,怒不可遏地骂道:「弃守割让?你这狗官卖国求荣,竟敢说出这等无耻之言!百姓血泪何辜?朝廷竟让这等鼠辈作威作福,岂不让人寒心!」

众人被这一拳打懵,片刻无言。张用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赶紧上前查看,发现聂昌已经气绝,脸色惨白。四周鸦雀无声,气氛瞬间凝固。就在此时,隆德府知府刘浩匆匆赶到,看到眼前的一幕,不由得脸色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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