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屋外的赵高差点笑出了声,这一刻,他不仅厌恶牢内的柳白,甚至还大生知己之心——柳白这话,算是说到他心坎里去了。
“是……扶苏这人,确实是……有些扶不起来。”
扶苏的呼吸沉重了许多,骂自己确实不是什么值得愉悦的事情。
“不是扶不起来,简直是有些软弱无能,手段上差始皇太多。”
柳白此刻一肚子起床气,得着扶苏就是一顿骂。
“柳兄说的是。”
扶苏幽怨地垂下头,紧紧咬着嘴唇,心下有些沮丧。
原本的信心正在缓缓碎裂,心中反反复复仅仅剩下了一个念头:
大秦的未来,全在我一人身上……可我却这么没用。
这是怎么了?
“我怎么感觉到了莫名奇妙的怨气?”柳白愣了一下,好奇问道:“难不成你跟扶苏有仇?”
“有些过节。”
扶苏苦笑一声。
这话也在理,人生在世,谁又跟自己没有些过节呢?
“好家伙,你倒是坦率。”
柳白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笑道:“也怨不得你有点小钱,等我将破局之法告诉你,若是你还有机会出去,不妨再去讹扶苏一番。”
原本有气无力的扶苏,听闻此言登时振作了起来。
“柳兄,你是说……还有破局之法?”
扶苏大喜,就连有些沉寂的目光都复归于明亮:“那你快告诉我,我……我必定会好好讹扶苏一笔的。”
说着,他甚至想垂首下拜。
“你我也算是难兄难弟,这都好说。”
柳白赶忙制止扶苏。
这下他倒是有些想帮助眼前这位狱友了,虽说长得有点像兔儿爷,但为人倒真是大方,毕竟有了吃喝还知晓分享,也不知是如何得罪了扶苏,怕是才下了大狱。
相识一场,总归也算是有缘。
“攘外必先安内,在解决外患之前,内忧必须早早肃清。”
柳白思索了片刻。
“先说内忧,我有一计,可初步解决大秦内部隐患,为日后扶苏继位铺平道路。”
大秦此刻内部看似稳固,但郡县制刚刚推行,毕竟尚未稳固,大多儒生名士虽迫于压力不敢直言,但仍有少许不怕死的仍然宣扬分封。
加上军功制导致的民心浮动,更让民心难稳。
“是何计?”
扶苏急急追问。
他早知柳白见识不凡,因此此刻心中已开始臆想柳白会提出的光明蓝图——想必能够消弭诸多内部矛盾,兵不血刃地消除隐患。
“太简单了,不过八个字。”柳白忽而露出了些许诡异神色,“焚书坑儒,诛杀余孽!”
这八个字一个字比一个字浅显,只是连在一起,却宛若泰山压顶般沉重。
扶苏眼皮突的一跳,整个人也随之跳将了起来。
“什……什么!”扶苏眼球略见外凸,显然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他盯着柳白,不可置信地擦了擦自己的眼睛,正经的“刮目相看”。
这这是隐士高人?
这踏娘的分明是毒士高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