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为什么她会在起初的时候就没考虑过祁渊。
与虎谋皮,最是下下之策。
如果说她利用自己蛊惑祁昱珩,让他来救自己的把握是百分之六十,那利用自己蛊惑祁渊,让来救自己的把握只有百分之五。
所以她没有赌。
但此时此刻祁渊却又搭救了自己,这一份恩情还是让她铭记于心的,“多谢渊王能看得起我这副皮囊,救我于危难之中。”
她边说边跪在地上给他磕了个响头。
她那双手受了插针的刑,鲜血淋漓,哪怕只是轻轻搁在地上,都让她痛地小脸狰狞。
祁渊显然不舍,朝她伸出了手,可又怒气汹汹地收了回来,语气不悦道:“本王要的是你这一拜吗?”
“那渊王殿下要什么?”安慕宁直直地看向他。
祁渊双手握紧成拳,他要她与祁昱珩和离,他要娶她,却一时间哑口,眼底戾气翻涌,阴鸷得瘆人。
他不愿告诉她自己重生一事,因为他想让她二人这一世从头来过,没有弑弟之仇,也没有亡国之恨。
但从头来过只靠一句见色起意又会吓着她,让她觉得他偏执、霸道、太过侵略,所以身为堂堂渊王的他竟落到了畏手畏脚的地步。
“要什么,先留着,本王日后再向太子妃索要。”
祁渊挥了挥衣袖,起了身。
而后一脚踹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小太监,站在安慕宁面前俯身道:“现下,让太医来看看你的身子最重要。”
祁渊从太医院唤来一名太医,巧合的是,那名太医是贺景宸。
他还是第一次踏入慎刑司,没想到这里竟如人间炼狱般,耳边一声高过一声的哀嚎如厉鬼索命,吓得他跪在阴冷潮湿的地上,口齿不清道:“微、微臣为太子妃请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