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从没有一刻比现在更让他难受。
他甚至都不知道回去后该怎么面对空荡的家,那个已经没有阮佩仪的家......
一个月后。
疫苗虽然还没有研制出来,但原为重度疫区的F区已经得到控制。
与此同时,安和医院的医疗团队也接到了撤离的消息。
每个医护人员都不想走,因为这里还有很多人没有得到救治,可是却又不得不听从安排。
上直升机时,江墨尧下意识地转过头。
恍惚间,他好像看见了阮佩仪。
她穿着防护服,一双温暖的眸子望着他,温柔地朝他挥了挥手,像是在做上回没有做的告别。
“佩仪!”
江墨尧嘶声喊了声,想要抓住几步外的人。
“江医生!”
同事一把抓住他的手,可听见他叫出的名字后却又忍不住湿了眼眶。
眨眼后,眼前的阮佩仪消失了。
江墨尧眼底的欣喜如烛火般熄灭,憔悴苍白的脸上带着无尽的落寞。
他不禁问自己,到底要多久,他才能接受阮佩仪已经死了的事实。
同事拍了拍他的肩,低声道:“阮医生已经回家了。”
江墨尧喃喃道:“是啊,她已经回家了......”
他后退了几步,留恋地看着阮佩仪站过的地方。
舱门缓缓关上,这一次,江墨尧再也看不到目送他离开的人。
慢慢的,热泪再次灌满了他干涩的眼眶,模糊了渐远的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