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穿着西洋风衣的男子轻松的走进了柳生圣哉所在的那一片透明矩形里,就像是进入同一扇门。
柳生圣哉在如此仓促的绝境里,挥出一刀,似乎斩断了什么无形的东西,深深的看了一眼魏莪术,身上批着的羽织剧烈的飘荡,收回了目光,看向自己的对手。
“我会以最快的速度解决他们,坚持住。”
柳生圣哉即使算到了所有情况,也没办法以有心算无心的情况下,处理好这层层嵌套的“礼物”,他的声音里带上了无奈,还有更加果决的杀意。
这就是魏莪术最后看到的画面,继而坠落的感觉猛地停止。
无相之王从没有轻视过柳生圣哉这个剑圣会当代会长一分一毫,即使他不是甲等的大神通者,无相之王给他的评估也高的离谱。
针对他制作的刺杀,炸弹,无相之王都默认“柳生圣哉的反应,肯定能够解决”,以最终会被他斩杀为前提,构建了真正的“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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冻结界紊乱之后,空间坐标将每一个人,都传送到了单独的区域。
就比如魏莪术此刻,从地面上爬起看到的场景。
在沿海的东京,有一处废弃的游乐园,曾经以“能从索道和摩天轮看到东京港沿海”而著称。
荒废已久,刷着白色防锈油漆的铁柱也被海风腐朽出不祥陈旧的黄色,那是铁锈带来的黄色,陈旧而落寞,仅仅是看着,就会让人怅然若失。
坐着轮椅,重伤的魏莪术,距离卡哈之战只过去了不到二十四小时,此刻面对着废弃的游乐园,默然无语。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还是因为刚才捂住了守屋雅的眼睛,又或者是柳生圣哉那最后挥舞的一刀。
魏莪术并非独自一人,守屋雅正坐在他身旁的地面上,仿佛昏厥了过去。
即使昏厥,魏莪术也能看到她脸颊残余的泪痕,魏莪术知道,她到底还是从那一声呼唤里猜到了部分真相。
魏莪术的猜测是正确的,守屋雅出现在自己身旁,正是在刚刚那极其慌乱的一瞬,柳生圣哉做出的判断。
他已经被隔离出去,“特殊照顾”,那他能做的也只有将守屋雅托付给自己这一行人里,除了自己以外最强的人。
并不是和平年代唯一的新生剑者,公孙凑,也不是看不出来头,但剑术能让自己感受到精妙和威胁的那个男生。
柳生圣哉的直觉,让他选择了魏莪术——即使后者在惨烈至极的卡哈之战里重伤到几乎死亡,即使他坐着轮椅,伤势没有恢复。
他也依旧觉得,即使是现在的魏莪术,也是除了他之外的“最强”。
要问为什么,他相信那位传说中的特甲等,曾经无风时代最强的镇异常者,莫道桑先生,他更相信从魏莪术身上感受到的东西。
在他眼中,魏莪术这个年轻的男人眼神包含着他自己或许都不知道的特质。
孤独,忧伤,但强,强到离谱,强到柳生圣哉都无法理解他到底经历过什么,才能有这样的眼神。
魏莪术坐在轮椅上,宽松的黑色风衣覆盖着他伤痕累累的躯体,他锋利凛冽的黑发在海风里微微遮住了双眼。
“真是沉重的信任啊...对我这么一个轮椅上的病号这么信任真的好吗?”
他单手抱住了守屋雅,所在的位置恰恰好好,是那出名的“观海索道”的登乘处。
无数拴在铁索上,涂成蓝色黄色和粉色的缆车,在索道的钢缆上晃晃悠悠的登上山顶,也有回到山脚的。
“....”
魏莪术推动着轮椅,从山腰的月台走进了一个蓝色的铁皮观光缆车里,他前脚登上,后脚那沉寂的索道就忽然复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