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陆逊对于江东来说还是非常重要的。
他如今就算是不在建业指挥坐镇,也应该退回南昌或者鄱阳才是,这才是一个主帅该在的地方。
而不是和现在一样死守柴桑,一副和马忠较劲的样子。
他旁边的豫章郡都被打成筛子了,南昌都被夺走了,他还在柴桑...那地方难道是有什么宝藏么,让他如此在意?
此时其他人到底有没有发现这一点刘璿并不知道。
但是在刘璿的认知里,陆逊如今的这种行为就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陆逊和孙权之间有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他压根就不可能和孙权再站在一起。
只不过因为他年纪在这里,加上不想投降在如此时候被俘上叛变之名。
所以才依旧坚持在柴桑,不肯和孙权聚集。
甚至已经不想给孙权继续卖命了!”
“要么,他的身体出现了极大的问题,如今不是他不想动,而是他不能动,一旦轻动恐怕就会殃及他的性命。”
当然,也有可能是两者皆有。
但刘璿觉得不管是哪一种可能,现在陆逊这个江东最好也是最重要的名将,其实就是江东最大的突破口了。
他所在的庐陵本就是靠近豫章,而他派出去的那些人最先放出消息的就是豫章郡。
之后刘璿更是在新兴设下防线,抵挡冲杀过来的施绩,将其引诱到了自己的面前,然后放任他们从庐陵开始疯狂的传递这些消息和文章。
导致了这文章很快就传入了江东。
建业还没有得到消息的时候,这驻守柴桑的陆逊就已经先一步得到消息了。
看着斥候抄录下来的文章,听着那字字句句中包含着的“长沙桓王”。
陆逊忍不住想到了当年的孙策,也想到了当年庐江郡中,孙策攻打甚急,他陆氏英豪十去七八。
几十年都差点没有缓过这口气儿来。
如今好不容易靠着吴郡老宅中的族人还有他的不懈努力,带着陆氏再次走到了现在的这个地步。
可却又被孙权这般折腾和不信任。
那一条条的罪状又一次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此时的陆逊已经听不到一旁儿子陆抗的疯狂呼喊了。
也感受不到对方在自己的胸口上不断轻抚,为自己顺气。
他只是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堵着自己,让自己呼吸都快呼吸不上来了。
“那些所谓的罪证不过就是东拼西凑,就连炮制这些罪证之人自己都写得自相矛盾,至尊执掌江东这么多年。
他难道看不出来这里面的罪名纯属污蔑么?”
“老夫为江东征战多年,厮杀多年,讨荆州,战晥城,出兵淮南,抢占徐州....难道老夫对江东做得还不够多?
这么多年了,老夫为江东打下了多少城池,老夫什么时候丢失过半寸土地!”
“不信老夫...尔等不信老夫...尔等为何不信老夫!”
伴随着陆逊将最后一句话终于说出了口,那堵在他心口的老血也随之喷涌而出,瞬间沾满了他面前的桌案。
在陆抗等人的惊呼声中,这位江东上大将军,丞相陆逊也直接两眼一黑,再次昏迷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