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来生,什么福报,什么...总之就是这一类的,朕因为他们为父皇祈福所以才知道了一些。
但朕对这些没有任何的兴趣。”
“般若学所讲,臣倒是有些了解,而且...也觉得他们是有些道理的,毕竟从明面上看...这是劝人向善的!”
“...劝人向善...明面上?”
“自然是明面上,按照般若学所讲,一个真正信仰此等学法之人要非常严厉的控制自己。
用他们的话来说,如果想要修成福报,要节俭,要克制,和儒家有几分相似,但却要更加的苛刻。
首先他们不吃荤腥,因为不想杀戮,需要日积月累的斋戒。
甚至就连斋戒也是要讲究过午不食,而且要十分简朴,因为太过于奢华也会产生孽。
当年般若学在大...在洛阳也算是风靡一时,和玄风颇有几分互相借鉴的地方。
因此臣也见到了许多僧人。
他们有时候因为过于忙碌,等到可以用斋饭的时候发现已经过了中午。
因此他们会在嘴里面含一口水,然后漱漱口吐出去,算是已经吃过了。
一些权贵之家也信奉此道,他们明明家资极丰,但却穿着简单的布衣,用的也是最简单的帘帐。
甚至就连毡帽都要三四年才会更换,衣服也是会穿许久,比一些寻常之家的黔首还要简朴克制。
甚至就连家中的女眷都要如此,衣服不可拖在地上,更不会轻易饮酒作乐,非必要更不会有宴请之事。
而且...他们为人注重仪表,哪怕是孑然一身之时,仍然要面色凝重,讲究一个宝相庄严!
衣冠整齐仿佛是...在面见他们口中的佛陀一样。
甚至就连酷暑难耐,也没有任何坦胸漏乳的时候,为人最是严肃,对待仆从更是以礼相待。
对待他人不但和善而且宽容,若是有仆从犯了过错,他们也会安抚原谅,而不会和臣一样对其重罚,甚至是...杀死!
这种人...陛下称之为什么?”
“君子!”刘璿几乎是想都没想就给了一个评价,“虽然他们信奉的是什么般若学。
但...朕觉得这就是书中所言的君子。”
“陛下所言也对,这种人我等看上去,真就如君子一般,为人持重厚道而又仁德。
可陛下,臣刚刚已经说了,此人乃是权贵!”
“.....”
“换而言之,此人乃是朝堂之臣,甚至是执掌地方之人。
陛下将臣刚刚说的那些话,再放到地方之上,放到地方的政务之上。
那么这还是君子么?”
“嘶...”刘璿得到了提醒之后,此时也是忍不住长吸一口冷气出来,“这是祸害啊!”
“正是,这就是祸害!”司马师此时也是大声说到,“陛下饱读典籍,定然知道当年鲁国有明法。
若鲁国子民在外沦为奴隶,被本国之人赎回可来鲁国朝堂领取钱帛,不让本国之人受损。
孔圣弟子子贡身家巨富,曾赎买奴隶而面对朝廷的赏赐却婉言谢绝。
孔圣闻言叹息怪罪,从此鲁国之民再无人可赎回了。
这,就是般若学最大的问题,也是他不能在我大汉盛行的最大原因!
人心之恶远多于人心之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