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紞的一句“我们”更是让刘病的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同时看向冯紞的眼神也越发的深邃了起来。
“你们...”
“大王如今正是用人之际,我等当然是要一起投入大王的门下,若是大王不弃...我等愿意为大王肝脑涂地!”
冯紞似乎是没有听出来刘病刚刚口中的那种特殊的语气一样,此时依旧在朝着刘病不断表述着自己的忠诚。
听得刘病都忍不住有些脸皮微颤。
不过刚刚冯紞口中的那一句“用人之际”还是让刘病忍不住眼睛眯了起来。
如今大汉太子薨了,而他这个大汉皇帝的唯一亲生儿子,大汉的凉王即将上位的消息,就算是没有正式从未央宫中流传出来。
但也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朝廷中已经开始有人在为这件事情准备了所需的诸多礼仪章程,也必须提前准备好才行。
这段时间刘病已经见到过不少人了。
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邺城也好,冀州也罢,不少官员都用各种办法拜访在自己,然后在自己的面前说出来一些模棱两可的话语。
所做的,无非就是示好罢了。
但局势如此,他们想要投靠却又不敢做得太过于明显,甚至他们都还不知道刘病的性格,也不敢贸然行事。
因此这态度反而是有些含糊了起来。
只不过冯紞还真的是第一个敢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光明正大说出来这些话的人。
因此刘病看向冯紞的眼神,也慢慢有了几分变化。
“冯紞,你还真是好大的胆子,你可知道自己刚刚在说什么?”
“大王教训的是,下官向来胆子很大,但下官想要的也不过就是让大王见到下官的忠诚罢了!”
冯紞对于刘病的“训斥”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畏惧,相反在听到了刘病的话语之后,他还在心中长出一口气。
因为刘病虽然是训斥,但并没有实质性的惩罚,这就代表着他的选择虽然有些冒险,但却是非常正确的。
果然,在冯紞再次说完了对刘病的忠诚之后,刘病依旧只是冷笑和嘲讽,但却没有任何的惩罚也没有让人将他轰了出去。
“你口口声声的忠诚,不过就是想要从孤的这里得到你们想要的好处罢了,如此忠诚孤还真不敢要!”
“大王所言极是,我等效忠大王不过就是为了利益二字。
可这天下本就如此,难道大王即将成为我大汉的太子,大汉的储君,甚至是我大汉未来的陛下。
对于这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的事情还抱有什么幻想不成么?”
冯紞此时突然改变了自己的态度,对于刘病的冷笑和嘲讽没有继续表露忠诚,反而是顺着刘病的话语将这件事情说得格外的直白。
在刘病眉头紧蹙还在思索他话语中的含义之时,冯紞却是再次开口。
“只不过这利益二字并非是我等个人之利益这般简单。
我等个人也好,家族也罢,但归根结底...难道不是和大王乃至于大汉朝廷的利益连在一起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