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收拾好瓷片,迟疑道,“娘娘,这个药还需要再准备吗?”
她的瞳孔倒映着我煞白的脸,我心下苦涩双唇忍不住得颤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再准备一份吧,等下,分量减半,不四分之一就行。”
我痛苦地闭上眼睛,手轻轻地抚摸小腹,脑海中浮现出那日柳妃刁难我时姐姐出手相助的情景。
尽管我小心再小心地少量多次地服用,麝香药效依然强劲。
我望着铜镜中的自己,两颊浮肿嘴角生疮,“秋月,去唤太医。”
手臂上传来刺痛,我疼得惊醒过来,皇上正立于床前担忧地望着我。
我掀开被子就要下床行礼,猛然响起自己的病容,羞愤地用双手捂住。
“皇上,皇上是臣妾无用,护不住小皇子!”
泪水从指尖滑落,皇上坐到床前虚搂着我安抚。
“王太医,瑜嫔这胎你怎么保得?”
“微臣罪该万死,请皇上恕罪。”
王太医跪在地上抖得像个筛子。
服用麝香本就是我的主意,不该让他当这个责,更何况王太医是姐姐的人。
我强忍痛苦,“皇上此事与王太医无关,臣妾近日失眠乏力多梦,却少不更事以为女子怀孕皆是如此,可是......”
我小心地触碰烂掉的嘴角,“臣妾的症状分明和柳妃当初一模一样!”
柳妃柳眉倒竖,“瑾妃都被关在冷宫,竟还敢作乱!”
我摇了摇头,“冷宫戒备森严,瑾妃如何下手?皇上姐姐是冤枉的,您一定要找到真正的凶手为小皇子做主啊!”
皇上震怒,“张太医,孙忠此事交由你们处理,给我一查到底。”
一直旁观看戏的皇后抹了抹眼泪,轻声安慰我,“瑜嫔妹妹别怕,幸亏发现得及时麝香摄入不多并无大碍,你好生修养着,谋害皇嗣的人本宫绝不会姑息。”
自从端懿太子薨殁后,皇后娘娘伤心过度身子一直不大好,甚至将协理后宫之权交于柳妃和姐姐,只一心照顾朝阳长公主。
可如今却为何要来淌这趟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