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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天满意地点点头,眼里闪过一抹精光。他笑着说,“邬上尉果然不负盛名,我没看错人,事情交给你我最放心不过了。”
他弹了弹身上落在第五军区徽章上的灰尘,走到邬容忱身边,不轻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办得很好,那位一直都很欣赏你,对你很满意。等下次有机会去第一区,我必定亲自为你请功。”
邬的眼神暗了暗,但很快调整过来,露出感谢的表情,“谢谢曾少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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汇报完毕,从曾少将的办公室出来,仔细关上房门,邬容忱转身时,余光察觉不远处站立着一个身影。他顿了下,脚步却没有停下,径直走过去。
对方面色铁青、目光复杂地看着他。
像是猜到他要说什么,邬容忱微微压低声,“出去再说吧。”
两人下了电梯,来到一个无人的办公室,关上门。邬容忱率先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话不应该我问你吗?”沈嘉裕满腔愤怒,但还是压住了怒火,“你怎么会在曾少将的办公室?别人跟我说你投到曾少将麾下了我还不信。容忱,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曾天他什么样的人,没有人比你我更清楚。”沈嘉裕想不明白昔日那个正直刚强、嫉恶如仇的好友怎么会堕落于此,跟曾天那种毫无指挥能力,只会阿谀奉承,贪婪无度的人混在一块,咬牙低声道,“你怎么能投到他那里?”
“我为什么不能呢?”邬容忱神色平静,“我打听到集团里还有一个少校的空缺,曾少将答应我,只要我帮他做事,我就能往上升。”
“所以,为了升官,你就忘记了他曾经对我们这些队伍的压迫、欺侮,”沈嘉裕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上前扯着他的衣领,“曾经多少兄弟被他像蝼蚁一样丢弃,因为他无能的指挥丧生,这些难道你都忘了吗?”
“我当然没有忘记。只是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东西,”邬容忱说,“以前活得太幼稚了。只要稍微低下头,就可以舒服地躺在办公室,再也不用去杀异兽,过那种刀口舔血的生活。沈上尉,识时务者为俊杰。”
沈嘉裕瞪大了眼,不敢相信这样的话会从他的口中说出来。他退后几步,盯着他看了半晌,面色铁青地摔门走了。
巨大的碰撞声后,房间陷入安静。邬容忱一直保持着刚才站立的姿势,不知过了多久,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坐了下来。
原本他以为经过这么多年的磨练,心已经足够坚硬,外界任何的干扰都不能动摇他的决定。但当这一天来临,面对来自昔日战友的质疑、失望时,他发现内心还是有一丝难受,而这种难受让他更清醒。
但他必须要独自走下去。闭上眼,他仿佛再次回到那个黑暗、绝望的小镇,记忆一点点变得清晰。
“队长,兽潮越来越猛烈了!”
“队长,我们的通讯被切断了,根本没有援兵,我们被骗了。我们都会死在这里。”
“队长,别管我们了,你快走,我们快撑不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