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不是这个...”
黎珩叹了口气:
“这两年山阳屡遭兵火,百姓田宅皆空,局势已然危急至极,若不能从速平定乱局,恐怕就要有外人趁虚而入了...”
“主公是说...”
“不错,郁林和承和这两个地方的战局若是僵持下来,南边那位必然要借着这个机会伸手过来,我此前已经应下了陶公的令谕,这次,必须要将山阳的南部门户的局势尽快稳定住!”
“可我军目前也是独木难支,以咱们一己之力,就算郁林都不见得拿得下。”
即使两军对阵中有再多的谋略诡计,但终究还是要依托绝对实力来施行。
在凤竹各路兵马中,他们九溪军已经是实力最强的了,但毕竟还是外来者,远远比不了本土作战的郁林军。
能有现在的战果已属不错,想要凭借九溪军的这点人马威压郁林全领,并不是很现实。
这是他都可以看到的问题,相信有山阳名将之称的主公也绝对可以意识到才对。
“所以才要北上。”
黎珩眸子微眯,冷静的说道:
“只有在野战中将回返郁林主力击溃,才能为咱们控制郁林全领铺好路。”
“可以咱们这点兵马,恐怕难以与挟怒而归郁林军争锋...”
郝磐摇摇头道,他并非质疑主公的决断,只是眼下的形势确实不怎么乐观。
此次凤竹各路人马能如此轻易的在郁林之地驰骋,并不是因为他们麾下部属战力有多精锐,而是因为郁林士族们将领内大部分兵力都带去攻伐葵丘。
眼下只要郁林主力兵马回返,发现家乡被糟蹋成这个样子,肯定要发狂的。
届时,这一仗就更不好打了。
“不试试怎么会知道呢?”
黎珩淡淡一笑:
“咱们手中兵力是不太够,但此战可不是只靠咱们九溪一军,这郁林领内可是还有不少咱们的友军,他们捞了这么多财货,总得派上一些用场吧。”
“主公莫不是想..”
郝磐心中猛然一动,惊讶望向黎珩。
他有了一些猜测,但是不敢肯定,毕竟这件事实际操作起来难度可不小。
一旦传扬出去,这可是极为得罪人的。
就算其余各路凤竹军的领军将领中没有什么大人物,但再怎么说,这些人家族势力也是遍及了目前陶氏麾下的凤竹各领,聚集在一起也有不小的影响力。
“嗯,财帛动人心啊...银钱这东西谁不喜欢呢?无论它原来出自哪里,上面沾染过多少无法洗净的血腥,终究少有人能抵挡它的诱惑。”
黎珩点点头,嘴角泛起冷意,挥了挥手:
“你知道就好了,莫要四处宣扬,没其他事,就退下早些歇息去吧。”
“诺。”
见主公已有了决断,不欲多言,郝磐也只能忍下心中的震撼,恭敬行礼告辞离去。
“唉....”
待到郝磐离开后,黎珩才长长一叹。
缓缓从面前文书中抽出一册,在上面不停地勾画增补着,那赫然是黎珩此前在竹升试考场中亲笔写下的那卷人心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