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来及问源神他们呢。”张灵玄都急坏了。

人身龙首神气息威严，如汪洋大海，看向他的时候，仿佛自己在直视太阳。

炙热的高温，裹挟着天威。

两人赶紧低下头，侧过目光。

神灵看向脚下的龙头岛，紧接着看向四周，都是自己熟悉的。

“唉，太玄门失败了。”

悠长的叹息声，冲破了黑夜中的浓雾。

夜空一片晴朗，月亮出现了，在它的周围还有许多的星星在闪烁。

张灵玄感受到周围环境的变化，他下意识的看向周围。

“原来这里这么祥和。”

海上生明月，兽头岛活灵活现，他恍惚中看到了异兽腾空，在玩耍嬉闹。

看到了橘猫扑到黄狗身上，咬着狗耳朵，不停地喵喵叫唤着。

看到了雄鹰在天空中展翅翱翔，看到了陆吾，还看到了九头狮子。

最终这些异兽的目光集中在神灵身上，目光很平静，没有怨恨，没有愤怒。

他们冲着神灵点点头，便重新回到了岛上。

人身龙首神目光低垂，内心很难过。

“我竟落泪了。”

泪水滴落化作一颗明亮的水晶，落在地上时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的目光看穿了迷雾诡海，看到了如今这个世界的样子。

寂静之海中，鲲沅的祖父抬起头，与他对视着。

在他身旁的龙鱼此刻正痛苦万分，身躯在疯狂的扭动，肚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

鲲沅的祖父吐出一道神光，压制住了龙鱼的身体，拂去了他体内的不适。

“你不应该回来。”他声音低落。

“我知道，可我放心不下。”神灵不舍的说道。

“回去吧，你不属于这里。”鲲沅的祖父说道。

神灵还想说什么，可是张了张嘴，始终说不出话来。

“是啊，这不属于我。”

他的身影慢慢的消散，与下方的龙头岛合为一体。

张灵玄捡起神灵的眼泪，这是两仪阴阳灵体最为关键的宝物，用来中和天命阴阳果的法则的。

眼泪中有一缕神性金丝，仿佛是一条完整的大道封锁在其中。

他们看着夜空一直到了第二天早晨，便顺着通道回到了外界。

入眼便是鲲沅的爷爷守护在金鱼身旁，那庞大的身躯上满是伤痕，刻满了岁月的痕迹。

“见过前辈。”

张灵玄与族长行礼，不仅仅是因为老鲸鱼的修为，更因为他是鲲沅的爷爷，当初鲲沅可是帮了他们大忙。

“不必多礼，你们比我想象中的成长速度要快一些。”老鲸鱼说道。

张灵玄对老鲸鱼更熟悉，因此族长在一旁就没说话。

“时间不等人，世间的迷雾让我们产生恐惧，只有努力修炼才能有一丝的活命机会。”

老鲸鱼看了他一眼，说道：“你有这种觉悟是好事，我已经老了，你们还是太迟了。”

“前辈是在镇守巨兽深渊？”张灵玄问道。

听海剑域离巨兽深渊很近，中间只有百万里的缓冲区，张家的青鱼岛更近，穿过迷雾诡海，再往前数十万里就能巨兽深渊的最边缘地区。

“对，我的儿子，孙子他们还没有成长起来，普陀山，万妖宫，天神宫也陷入了沼泽中。”

张灵玄看向族长，意思很明显。

“前辈您还能再撑多久？”族长问道。

“一万年。”老鲸鱼看向他，这是自己要等的人。

“到时候我会来接替您，这段时间还请撑住。”族长抱拳说道。

这并不是什么责任，只是他的命运罢了。

“若是你能保持现在的成长速度，倒是可以赶到那个时候。”老鲸鱼说道，语气中没抱什么希望。

族长也不说话，只是抬起下巴，示意张灵玄。

他们心意想通，自然了解族长的意思。

“前辈，且放宽心。”

在太玄道人所展现出来的岁月长河中，他们这片岁月中只有老鲸鱼是那二十七尊之一，太玄门的神灵也是其中之一。

“那我就你等你了，尽量快一点，巨兽深渊预计会在二十年后暴动，届时会冲出大量血兽，你们做好准备。”

“那人族与妖族的千年大战也会如期进行吗？”张灵玄问道，因为这会在血兽来临前大幅度削弱双方的实力，从而导致战局发生变化。

“这点不用担心，万妖宫，普陀山和天神宫会做好计划。”

“既然如此，我们心里就有底了。”张灵玄看向老鲸鱼身后，没有发现那条小小的身影，他问道：“鲲沅去哪了？”

“鲲沅去域外历练了，过段时间才会回来。”老鲸鱼解释道。

“域外？”张灵玄很疑惑，他问道：“域外是世界之外吗？”

老鲸鱼思索了一下，他丢出一闪破败的木门出来，说道：“这是通往域外的任意门，在门上有七个坐标，你用法力注入其中就行，算是我送给你们的礼物，毕竟以后就靠你们了。”

族长将其手下，郑重的说道：“还请前辈放心。”

老鲸鱼将他们送出了寂静之海，张灵玄遇见了粉红海豚。

“前辈，好久不见。”

如今的张灵玄再也没有了当初的青涩，他在粉红海豚身上察觉到了与华光天尊他们身上差不多的灵机。

“咦？”粉红海豚在空中游动，她的声音清脆好听，只有三米长的身躯中蕴含着毁天灭地的神力，“是你啊，看来你是被金鱼选中的人。”

张灵玄有些苦涩，如今他分不清楚是金鱼选择了自己，还是自己选择了这种命运。

他的脑海中突然间响起了一道声音，他照着念了出来。

“天堂和地狱没有我选择的权利，只有我被选择的命运。”

族长在一旁压制住了要伸出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