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灵玄用手触摸着石碑，这古朴的大碑斑驳，岁月的痕迹很重。
天庭遗址虽说可以降低岁月的侵袭，但这时间太久远了。
久远到有禁制限制，石碑风化的依旧很严重。
族长用指甲扣了扣石碑的边缘，扣下了一大块的碎石。
由于没有被破坏，石碑上的字依旧清晰可见。
“罗林，魏权，时安......”
族长念着后面的名字，共有百人，在最底下有一行小字，他轻声念了出来。
“南天门守备，共十二万九千余人，化神境九万人，炼虚境三万六千人，合体境三千人，大乘境七十二人。”
听他说完，张灵玄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这行小字暴露出了天庭的部分势力，光是南天门守备估摸着都超过了现在修仙界的高层修士。
“这也太离谱了。”族长忍不住咂舌。“就南海修仙界，分为三百个元婴级大海域，九千个金丹级中型海域，以及类似南礁坊市海域那种由数十个筑基势力构成的小海域。
这还只是天庭看门的守备军，就能有这么多强者？”
张灵玄也不理解，他摇了摇头说道：“我也很迷茫。”
他们在演武场中走走停停，观摩着地上的沟壑。
时间太过久远，道韵早已消散，无法从中感悟出什么。
逛了一会，族长突然对着张灵玄说道：“来都来了，我们也在这切磋一下吧。”
张灵玄微微一愣，很快就回过神来，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放光的看着族长说道：“好。”
说完，他立刻唤出无始钟，直接砸向族长。
族长反应慢了半拍，没想到张灵玄不讲武德，都没做好准备就发动攻击。
呛啷一声，凛光剑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白色的流光，转瞬之间就刺向了无始钟。
论材质，凛光剑差了无始钟许多，硬碰硬之下，剑尖碰到大钟很容易被折断。
早些时间，族长就假设过这个情形，专门为了张灵玄的大钟，改良过一门剑术。
长剑顶住了无始钟，剑身之上剑气化形，化成了九条白龙。
剑气长龙前仆后继的，裹挟着汹涌的心灵之力，冲击着大钟。
“当当当。”
响亮的钟声不绝于耳，这振聋发聩的声音，让张灵玄有些头晕目眩。
他与无始钟心神相连，他们当中任何一个受到冲击都会影响到另外一位。
无始钟光芒大涨，原地旋转三圈，将剑气长龙的冲击力给化解。
但是族长紧接着变幻剑诀，剑刃切割大钟，落下大片大片的火星。
刺耳的金器摩擦声，让人的心脏发毛，鸡皮疙瘩起了一身，那种抓耳挠头的暴躁，让张灵玄火起来了。
“杀。”
张灵玄长啸一声，一拳打在无始钟上。
大钟激扬，气息瞬间暴涨，肉眼可见的钟波扩散八方。
族长召回长剑，伸出修长的手指，在剑身上轻弹。
清脆的剑音，将钟波击溃。
“大风起兮，剑鸣四海。”
族长唱出剑歌，这是他从未施展过的手段。
张灵玄目光凛凛，眼神之中战意昂扬。
“搬山印。”
双手掐诀，在他头顶浮现出一道虚幻的大山。
轰隆隆的低吼，搬山印像是历史滚滚而来的车轮，带着无法阻挡的气势威压而下。
炫目的剑光，长达千丈，如彗星掠过天际。
“轰！”
巨大的战斗波动，将两人震飞数百丈，平地里卷起狂风，将地面上的一些碎石屑掀飞。
在他们没有注意的地方，石碑在隐隐发光，很微弱，转瞬即逝。
“紫雷炸响，剑意冲霄。”
族长吼出后续的歌声，剑气如惊雷，滚滚雷音浩浩荡荡。
从他身上，有一道至刚至阳的意境迸发。
“番天印。”
张灵玄自己总结出的道与理与族长不同，他没有去追求自己开创‘术’，而是选择了领悟前人的秘法，总结出自己的心得，将一门门强大的神通打上自己的烙印。
这两者谈不上谁强谁弱，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半片天空坍塌，如威如狱，好似天公发怒。
随着张灵玄不断进步，他与族长的修为，终于站在了同一个水平线上，但也只是修为。
心灵境界，以及对道与理的感悟，他还差许多。
他酣战到热血沸腾，番天印，搬山印，狮子吼，虎啸，拳意，剑意，全部被他施展出来了。
甚至到后面，他竟掌握了无畏狮子印，以前迟迟不得入门，在族长的高压下，竟领悟出这门神通的真谛。
石碑上光芒缓缓盛放，在复苏。
张灵玄的韧劲很强，只要不一击必杀，哪怕是再凶险，他都能坚持下来。
“斩。”
凛光剑发出铮铮剑鸣，一道剑光疑是银河落九天。
极致的心灵之力爆发，族长的气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整个人如神人般，目光威严，俯瞰人间。
这是他从神灵陆吾那里学来的剑意，比天河真君的剑气星河还要强大。
无始钟变成拳头大小，顶在了张灵玄的拳头上。
“燃烧我的意，我的道。”
张灵玄整个人在发光，精气神达到了此生顶峰，拳意霸道，而又狂傲。
就在这时，他们的耳边传来刀枪剑戟等兵器的碰撞声，有战斗的嘶吼，还有法术震荡发出的恐怖声音。
仿佛置身上古，演武场上的天兵天将在笔试对垒。
边缘处的石碑发出通光光芒，演武场在剧烈震动，弹起地面上的小碎石。
模糊间，有一道剑音传出。
又有异兽咆哮，琵琶声响，琉璃挂坠相互碰撞发出的仙音。
恍惚中，他们停下了战斗，看到了身边影影绰绰的人。
“太玄门的幻境？”族长怔怔出神。
天兵天将身影高大，谁看不出真容，却能感受到从其身上自然散发的昂扬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