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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拉住我的手,尾音带着些哽咽。

「都怪爸妈没有保护好你,好在你现在有了好的归宿,妈也就放心了。」

双方家长在前几日见面后,就将我和蒋书亦的婚期定了下来。

我抚摸着手中的鎏金红贴,心中竟有些安心。

我妈上楼后,小王走了进来,将两份文件放到了我的桌前。

「这是慕冉近几年来所有的生产记录和进货记录,他们生产的医疗器械几乎都是以次冲好,部分的材质被检测出具有放射性元素。」

「这份是相关工人的患癌记录。」

我翻阅了几页,心中大概有了数。

上次偷税漏税没能让梁牧进去。

那这次就让他彻底翻不了身。

我喝了口水,平静道:

「小王,今天下午再帮我办件事。」

「帮我砸了谢依然的工作室。」

那个场地本来就是我的,要不是我上了梁牧的当,怎么会给她使用。

鸠占鹊巢这么多年,也该偿还了吧。

8

小王效率很高,等我慢悠悠来到她的工作室时,屋内已是一片狼藉。

谢依然发丝凌乱地冲我怒吼:

「你要干什么?!这个工作室是梁牧哥哥给我的,你凭什么砸了它?」

我踩着她做的衣服,慢慢蹲下来。

「就凭你这个什么狗屁工作室场地写的是我名字,这么多年我都让你占着是给你脸了。」

谢依然抓起电话就要报警,被小王眼疾手快的摁住。

「你报警也没用,我是正常收租。」

「限你在今天之内收拾好你的那堆破烂滚出去,不然我要你好看。」

我低头瞥了谢依然一眼,嗤笑着离去。

梁牧固然可恨,但谢依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些年,她没少挑拨离间。

降压药的事,必定有她的参和。

不然就凭梁牧那个脑子,怎么可能想得出这么隐蔽的手段。

我遭遇的种种,他们这对狗男女必要如数偿还。

婚期临近,蒋书亦带我去挑婚纱和婚戒。

他也不知道是哪里抽了疯,一定要我去试穿中式的婚服。

中式婚服大多繁琐。

我只想简简单单的走个过场,不然一天下来换好几套衣服得多累啊。

见我不情不愿,蒋书亦慢条斯理道:

「看来你真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一愣。

「小时候我们一起荡秋千的时候你不是说,以后结婚一定要穿中式婚服,又好看又华美,怎么长大了不算数了?」

他撇了撇嘴。

「我什么时候和你说过这话,还荡过......」

话说了一半,脑海里蓦地浮现出了几个画面。

我震惊道:「你是住我爷爷家隔壁的那个小胖墩?」

蒋书亦摇头叹息:「那是小时候,你还和我约定以后要一起学医救死扶伤。」

「原来只有我记得。」

我的脸瞬间涨红。

小时候,我爸妈工作忙经常把我送到爷爷家常住,我和小胖墩也是那个时候认识的。

大院里,满园春色花香扑鼻,我俩就这样荡着秋千。

后来有一天,小胖墩的爸妈因为工作原因要搬家了。

他走后,我一个人坐在秋千上独自伤神了很久。

可我实在没想到,多年后重逢,他居然仍旧记得我们当时的约定。

气氛逐渐变得暧昧了起来。

导购小姐拿着婚服走了过来,笑意盈盈道:

「先生太太,你们定制的婚服我已经拿来了,是现在就要试穿吗?」

我垂眸快速拿过婚服,语气急促:

「现在就试穿吧。」

等我层层穿上走出试衣间时,蒋书亦已经靠在外面的沙发上等着我了。

他抬眸看到我的瞬间,神情一怔。

导购小姐立刻热情地夸赞道:

「太好看了,您先生可真有眼光。」

蒋书亦眉眼含笑:「是挺好看。」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的心中似乎对这场婚礼多了几分期待。

我们试穿完准备出店回家时。

我的手却突然被人狠狠拽住。

梁牧眼尾猩红,声音染上了十足的愠怒。

「叶澜,你才跟我分手多久,你就要跟别人结婚了?」

9

蒋书亦见状,大力地掰开了梁牧死扣着的手,眸色深沉近墨。

「请你对我的太太放尊重些。」

他一把扯过我,将我护在身后。

梁牧依旧不依不饶:「我知道你误会我和谢依然,都是她勾引我的,我一开始真没想和她怎么样。那天的短信都是气话,叶澜你不能这么随意的就嫁给别人。」

「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上,你怎么能这么狠心用这种方式报复我呢。依然的事情我会尽快处理好,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澜澜我真的知道错了,你不要嫁给别人好不好?」

「还有我现在已经搭上了蒋家,资金根本不愁周转,慕冉很快就会成为本市最大的企业,你嫁给我难道会委屈你吗?还是说你宁愿自甘堕落嫁给一个拿着死工资的小医生?」

我怀疑梁牧是疯了,逮谁咬谁。

医生怎么了?拿着死工资又怎么了?碍着他了吗?

等等,蒋氏?

我偏头看向同样有些诧异的蒋书亦,大脑飞速运转着。

片刻后,蒋书亦轻笑:「我们不知道我们公司还投资了你这种蠢货?」

他的眸色黑得纯粹,带着戾气,看着面前人就像在看一团烂肉。

梁牧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面带嘲讽的蒋书亦。

「不可能,你不是一个医生吗?怎么会和蒋家有关系。」

「澜澜你不要信他,他就是个骗子。」

说着说着,他又要伸出手和我拉扯。

蒋书亦再次将他隔开。

他这样胡搅蛮缠,我的怒气也直线上升。

「梁牧你听好了,我早就不爱你了更不会嫁给你,我的未婚夫是你面前的这位,他比你好千倍万倍。」

「不像你,又脏又蠢又贱。」

梁牧呆在了原地,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一般。

他怔怔地望着我,眸中满是痛色。

我从来没有从他的眼神中见到如此的悔意和心痛。

从我和他说分手以来,他一直觉得我在赌气,甚至带着谢依然对我放狠话。

他笃定我心里还有他,并且只爱他。

可直到今日,他亲眼看到我和另一个男人试着婚纱时,才彻底崩溃。

他的那些后悔莫及的话,我一个字都不想多听。

周围的看客越来越多,我浑身不自在。

蒋书亦敏锐地察觉到了我的不耐烦,护着我向门外走去。

谢依然此时恰好急匆匆地进门。

她向往常一样一路小跑到梁牧的身边,轻抿着唇。

「梁牧哥哥,你没事吧。」

梁牧一把甩开她的手,眼里闪出几分暴怒的寒光。

「滚!别碰我,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勾引我,我今天怎么会如此难堪!」

谢依然猝不及防地被他甩开,跌坐在地。

她哭得梨花带雨:

「梁牧哥哥你怎么能这么说呢,这些年我把我的青春我的人都给了你,我连名分都不图,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我回头看着互相攀咬的二人,不屑地挑了挑眉。

10

蒋书亦把我送回家后,我立刻让小王将搜集来的文件移交给了公安机关。

在网上也进行了曝光。

他莫名牵线搭桥蒋氏的行为,也让蒋书亦起了疑心。

经过一番查探,他也纠出了高层的几个蛀虫,将他们纷纷送入狱。

所有患癌的家人也在煽风点火下,集体起诉梁牧。

此事,掀起了轩然大波。

梁牧最终因贩卖放射性元素,被判处五年有期徒刑,并处以罚金高达千万。

没了梁牧这棵大树,谢依然也彻底失去了财富来源,只好混迹各种场所。

再次见到谢依然时,是在一个lv的专柜店。

她被一个中年女人死死地揪住头发,大声呵斥:

「你怎么就这么贱呢,大晚上和我老公聊骚,还叫人家爸爸,你是当我这个合法妻子死了吗?」

围观群众纷纷上前,指指点点。

谢依然不停地惨叫着,嘴里依旧念念有词:

「亲爱的,你先放开我听我说......啊!......」

我远远地望了一眼,转身离去。

婚礼当天,宾客们一袭盛装,笑语盈盈。

在悠扬的小提琴声和轻柔的钢琴声交织中,我爸将我的手缓缓地交给了蒋书亦。

交换戒指,许下誓言。

我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

但我知道,从今往后的每一天,我都要快乐。

年年岁岁朝暮间,朝朝暮暮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