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报应不爽。
报应不爽啊。
张太后欲哭无泪。
鹤影满脸焦急地迎上来,见苏晚晚魂不守舍的样子,急切地问:
“娘娘,可是哪里不舒服?”
“回苏家。”
苏晚晚面容虚弱至极,嘴唇没有半点血色,全身颤抖不止,双手抱着胳膊,整个人倚在鹤影怀里。
明明是晚春的温暖日子,她却感觉通体发寒。
难怪苏家对自已不闻不问,扔在皇宫十多年压根不管。
这种给家族蒙羞的“奸生子”,苏家没有溺毙她就算大度了。
怎么可能还会管她的死活?
或许,她就不该出生,不该活在这个世上。
鹤影不知道大殿里的事,却不敢违逆,赶紧让人准备马车去苏家。
……
陆行简正在奉天殿主持殿试。
这是他登基以来第一次开榜取士。
上次焚烧试卷的事,已经大大得罪了文官上上下下。
这次殿试,无论如何他得从头到尾出席,给这群“天子门生”一个体面,给文官们一个体面。
四位阁老、都察院掌院事的左都御史、六部尚书、通政使司通政使、大理寺卿等九卿全都被他委任为廷试读卷官。
为这群贡士抬足了轿子。
临近午时,李总管来报:“皇后娘娘出宫去了。”
陆行简袖子的手握成拳头,顿时有些坐不住。
她身子还没好全,怎么突然出宫了?
现在这种多事之秋,多出门一趟就多一分危险。
他想起身去找她,可又回想起今天出门前她的嘱咐:
“好歹把这一天坐下来,给读书人一个体面,卖他们个好。”
良久,陆行简按捺住性子,低声问:“去了哪里?带够护卫了吗?”
“说是回苏家,护卫带得足。”
陆行简不停看向漏刻。
殿试要持续到日暮时分才结束。
还有半天时间。
真是急死人。
殿试午餐由光禄寺准备,每个考生两个馒头一碗汤。
官员们的午饭则丰盛不少。
陆行简完全没有用饭的心思,思忖一会儿后下令:“让顾子钰带人去苏家,务必把人平安带回来。”
顾子钰最近在锦衣卫的北镇抚司任职,给他的叔祖父顾昉打下手。
顾子钰能力和人品在那里,有他在,有顾家的背书,晚晚的安全多一层保障。
李总管应声而去。
心里却腹诽不已。
皇上真是杯弓蛇影了。
这会儿都不顾皇后与顾子钰的旧情了。
……
苏晚樱没想到苏晚晚会突然回来,高兴得眼眶都红了。
“姐姐,好久没见您了,身子可好些了?”
姐姐当皇后还没两个月,生过一次病,中过一回毒。
实在是叫人担心死。
可二叔父还不让二叔母递牌子进宫探望,让人实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没想到,姐姐居然自已回家了。
气色却比在家时差得远,也比新婚庆贺礼时差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