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匪不为了钱还能为了什么?马邦德将目光落在旁边的张牧之身上。
马邦德这个人看似胆小愚蠢,做事咋咋呼呼的,然而事实上这人也是有自己的小心思的。
而且他表现的好像极重情义可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的重情义全部表现在对自己有利的那一面上。
就比如因为夫人的死让其暴露自己就是马邦德,事实上那个时候他的身份已经不重要了,他只是借着这个机会表露自己的这层身份,因为他很清楚自己是马邦德身份能瞒得住一群马匪却是不可能瞒得住黄四郎这样的乡绅,一旦对方查到那自己很可能就是里外不是人。
所以借着夫人被枪杀的机会,假装一时冲动不当可以向对方透露出自己的真实身份,更加能给对方一个自己重情义的印象。
毕竟在他看来张麻子这群土匪也都是重情义的人,自己表现的重情义一些对自己是没有坏处的!
有人可能觉得并非如此,如果马邦德不是重情义最后怎么会因为着急去找自己原配而慌不择路最终导致他踩到地雷身死呢?
然而恰恰是这一幕暴露了马邦的小心思。
要知道当时马邦德听到假麻子说把他的原配母子杀掉后,看起来是着急的慌不择路,可是他却没有骑马去追而是带着一车银子去追。
就算他一开始太过着急,但是坐上车了之后也能感觉到车厢的沉重吧?就算再不冷静的人走一段路也意识到这样走肯定没有只骑马快,可他依旧选择拉着车可见在他的心里这车厢其实比尽快找到自己那原配母子重要的多。
而且原配找来的时候就已经说了,马邦德是在老家欠了一屁股债后丢下孤儿寡母自己跑出来的。
而从对方逃走之后又买官儿又买窑姐儿的阔绰可以看出,他跑的时候是带了钱走的。
带着钱却没有带原配,这就可以说明他对于原配没有那么强烈的感情。
如果说对于新买来的县长夫人还有那么几分真喜欢的话,对于自己的那原配马邦德的态度绝对不可能是那种丧失理智的状态。
所以对方表现出来的慌乱十有八九就是因为他是装的,其目的也很简单,就是想要带着银子跑路。
尤其可见马邦德这个人心思十分的缜密,他怎么可能看不出黄四郎此时的意思。
而马邦德看得出来张牧之自然也不是傻子。
看着这位黄四郎似笑非笑的脸,张牧之也笑了!
“黄老爷说的对,这马匪既然不想要钱那必然就是想要人!”张牧之看着黄四郎一脸认真的说道。
然而黄老爷却摆了摆手:“也不一定是要人!”
“哦!不是要人?”张牧之故作惊讶的说道:“这马匪不要钱不要人,难不成他还想要名吗?”
“县长说的有道理!”黄老爷一拍桌子指着张牧之说道。
“我说什么都有道理!”张牧之故作疑惑的说道。
“你说马匪要名有道理!”黄老爷站起来与张牧之对视着说道。
“要名!”张牧之重新坐了下来,有些狐疑的看着黄老爷说道:“马匪要名干什么啊?”
黄老爷笑呵呵的说道:“这名就是脸,这马匪也要脸啊!”
“马匪要脸,可是我县长也想要脸,那马匪要了脸我县长的脸还要不要了啊?”张牧之看着黄老爷说道。
“县长老爷要是也要脸那夫人和儿子的命就要不了了!”黄四郎笑呵呵的看着张牧之开口说道:“就是不知道县长老爷想要夫人儿子的命还是要脸!”
“要命要命啊!”马邦德连忙开口说道。
“要脸!”张牧之开口说道。
“要命!”马邦德说道!
“我说要脸!”
“我说要命!”
“我是县长!听你的听我的!”
“我是师爷!听你的我也要命!”
两个人一唱一和的看的黄四郎愣了一小会而后脸上再次带上那和蔼的笑容:“哈哈哈!县长要脸,师爷要命,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话音顿了一下后却突然说道:“不过你们要脸还是要命和我说没有用啊,你们得和马匪去说啊!”
“马匪?”张牧之看向黄四郎!
黄四郎点了点头后认真的说道:“张麻子!”
另一边,黄四郎碉堡地牢里。
“你是说县长是张麻子?”震惊的女人不可置信的看着秦越。
“没错!他就是马匪头子张麻子。”秦越点了点头。
“那你....”花姐指着秦越一脸惊讶的说道。
“也是!”秦越没有丝毫避讳的点了点头。
而见到秦越这样坦然的承认,花姐表情有些古怪起来。
就如秦越猜测的那样,她是黄四郎的人。
黄四郎派她过来无非就是想要探听这新任县长的底细。
此时的黄四郎并不想要真的干掉县长,鹅城需要县长,即便是一个和他作对的青天大老爷,对付对于黄四郎来说有也比没有强。
因为只有鹅城有了县长上面的人才能放心,他也才能安稳,至于对方和自己不是一条心大不了等利用完了再找机会做掉,就好像以前的那五个前任县长,到时候还可以趁机多敲另外两大家族一笔,何乐而不为呢。
只不过虽然他不想立即杀掉对方,可是对方三番两次的和自己作对,黄四郎却也不可能真的放任不管,所以绑了对方的干儿子是一方面,同时他还想要利用对方探一探这新人县长的底细,看看对方有什么依仗,也只有将对方的依仗全部摸清,以后真的动手解决了的时候才能更加轻松。
而这花姐就是用来干这个的,只不过就连她自己都有些意外,明显到刚才还口风很紧的小子,莫名其妙的就把这么重要的消息说了出来。
要知道马匪假冒县长,这种事情自己如果告诉了黄四郎那等同于将那位“县长”直接送到断头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