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丹玉直截了当的拒绝:
“我是陈氏的主脉嫡亲,体内有血引,只要我还在太衡洲,陈氏的星盘之上都能看到我的踪迹。”
血引,一听到这两个字,莫问心中暗自庆幸。
还好自己当初没杀了陈丹玉。
“等到一个多月后,天辰派告破,三大家族举事,必然无人问津星盘,到时候我才能带着玉尘出逃。”
“等他们反应过来,也追不上了。”
莫问听着陈丹玉的安排,又问道:
“若是等到你们陈氏开始举事,这里的百姓还没死绝,宋玉尘不肯走怎么办?”
陈丹玉听到这里,朝着莫问幽幽说道:
“那到时候就要让莫道友出马,给这方圆百里的病人一个解脱了!”
莫问闻言默然,点了点头。
二人计定,便回到了屋前。
宋玉尘看到莫问带着陈丹玉回来,连忙上前,问莫问劝的怎么样。
“玉尘,你多虑了!”
莫问劝到:
“表妹来此已有数日,若染病则早染之。”
“这瘟疫也是挑人的,你看,你、我不都平安无事吗?”
宋玉尘并不放心,还要再劝。
“你一个人也忙不过来,便让我在这里搭把手也是好的,宋郎!”
这一句宋郎叫的宋玉尘心一软。
他何尝不想与心中的婉玉姑娘朝夕相对?
见莫问与陈丹玉都坚持留下,宋玉尘叹了口气。
看到宋玉尘低头应允自己留下,陈丹玉喜出望外,冲过去与宋玉尘手握在一起。
莫问看着两人如胶似漆的甜蜜模样与快要拉丝的眼神,不想留在这里,便拱手告辞。
过了两日,宋玉尘接到莫问的报信,说老娘病危。
他让陈丹玉照看病人,自己驮着药箱风风火火往回跑。
老太太就靠一口气撑着,看到自己儿子最后一面,便咽了气。
宋玉尘伏地号啕大哭,由于过于悲伤,加之连日操劳,竟直接昏死过去。
醒来后,莫问与陈丹玉陪着宋玉尘给老人家操办了一个简单的葬礼。
宋家村已经空了,亲戚死的死,逃的逃都不在。
三尺黄土,两把纸钱,一张墓碑。
擦了擦眼泪,宋玉尘顾不上悲伤难过,背上药箱,在陈丹玉的陪伴下,披麻戴孝的继续回去看病。
莫问独自一人住在宋家村,倒也乐得清静。
宋玉尘身边有陈丹玉陪同,他也无需太过担心,便开始埋头修习截天剑经。
截天剑经在筑基境有两门极为重要的法门必须要参悟。
天影分剑术与贯日冲玄剑。
天影分剑术乃是一种凝练气剑的法门,修炼到极致可以分化出七十二柄、一百零八柄气剑,一人便能布下剑阵。
这截天剑经其后的高深法门天剑诛邪阵、上清伏魔剑阵、混元截天剑阵等大杀招都需要天影分剑术。
一般的气剑法门便是将剑气凝聚到形而不散的的地步,便可如指臂使,遥控气剑伤人。
但由剑气凝结而成的气剑无论如何不能与剑修的主剑相提并论。
天影分剑术的高明之处在于其凝结出来的气剑与真剑的位置可以转瞬之间调换位置。
等到修炼到极处,七十二柄气剑与真剑便再无差别,比寻常的气剑之术不知道高到哪里去。
而贯日冲玄剑则是一招极为凌厉的杀招。
此一剑要将截天剑气灌注进长剑之内,将剑修的剑意融合其中,劈出一剑如龙贯日的剑光,将截天剑气的锋锐犀利的优势发挥到了极致,
若能将这招修炼到深处,传闻能将天上的星辰斩灭。
两者之中,选择先修习天影分剑术。
论剑快,他有了万潮一息,不在贯日冲玄剑之下。
论剑势,仞浪千叠将剑气叠加千层之后也不一定弱于贯日冲玄剑。
更何况,近处他还有刚猛无匹的神危掌与近乎无坚不摧的摧龙手。
倒是那天影分剑术让莫问眼热已久。
试想一下,一百零八只气剑都如真剑一般厉害,便是不布剑阵,一百零八道截天剑气下去,又有谁能抵挡?
莫问盘膝于别院之内,将幽恒剑拔出来,架于双膝之上,闭上双眼,默念截天剑经:
“以剑御气、以气御剑、剑随心转、心随剑起......”
随着莫问口诀的加快,很快,他便进入了一种物我两忘的境地。
一缕缕赤红色的剑芒在莫问的周身流转。
原本置放在双膝之间的幽恒剑凭空浮起,竖立着漂浮在莫问身前一丈处。
一股旋风环绕悬空的幽恒剑转动,其风如刃,在阳光下旋风竟开始反射出剑光点点。
整个别院之内,充斥着锋锐之气,门窗上面的纸糊悉数被割破,墙壁上留下一道道白痕,园中的草木被无形的剑意尽数斩断。
很快,别院之内的剑意越来越充盈,门窗都被切割破碎,化作几段倒地,别院之中响起了一片哗啦之声。
这边的莫问在专心致志的修炼天影分剑术,那边的宋玉尘与陈丹玉也没闲着,二人相互配合,井井有条的接待着来求救的病患。
自从陈丹玉来了之后,宋玉尘肩上的担子一下子轻了许多,晚上也有些休息的功夫。
“婉玉,这里的草药有些不够了。”
宋玉尘一边盘点着药草一边对陈丹玉道:
“今晚我们趁着病患少些,去宋山挖些药草吧。”
陈丹玉闻言有些犹豫,莫问曾和她说过宋山里面有些古怪。
看到陈丹玉面露难色,宋玉尘苦笑道:
“婉玉,就当是陪我走走吧,我们去白君庙看看。”
陈丹玉抬起头来,却看到了一张憔悴至极的脸。
这段时日,宋玉尘饱受丧母之痛的折磨,回来还要看着病人在手上一批批死掉自己却无能为力。
他早已心力交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