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大梁皇帝对上师毕恭毕敬、卑躬屈膝的样子,李梁便知道那位上师来头不小。
那上师李梁只在接驾的时候看到了一眼,鹤发童颜,却有几分仙风道骨。
此番随行侍奉上师的随从极多,整个守备将军府都不够住。
李梁自然被挤出了守备将军府,搬到了将军府不远处的一户富商家居住。
多年的土皇帝做惯了,眼下要给人重新当狗,李梁的憋闷可想而知。
他只盼望皇帝与那位上仙尽快离开定远城,好让自己接着在定远城内快活。
就在李梁在富商院子里左拥右抱,好不快活的时候,却看到手下一个兵丁慌慌张张前来报信:
“李将军,李将军,大,大事不好了!”
李梁身边的那些歌姬看着兵丁那副头盔都带歪的滑稽模样俱是掩面偷笑。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觉得失了面子的李梁眼睛一瞪,怒斥道:
“慌什么,说,有什么大事,还用的着本将军出面!”
说话间,他又摸了一把旁边歌姬白嫩的大腿,歌姬佯作羞恼,柔夷轻拍了一下李梁的大手,娇嗔道:
“讨厌。”
李梁看着歌姬脸上的羞怯,嘿嘿笑着,便要将她往怀里搂。
兵丁看着李梁这副样子,吞了口口水:
“禀将军,公子,公子叫一个狂徒给杀了!”
李梁老来得子,兵丁口中的公子是谁他自然清楚便是自己的独子。
一听到此言,李梁无所谓的摆了摆手,说罢,张口接住了那歌姬喂来的葡萄。
“芝麻大的事,他杀人,杀便杀了,你们好生给他收个尾就是了!”
兵丁一听,知道李梁会错了意,连忙摆了摆手,带着哭腔道:
“将军,是公子让人给杀了!”
这句话如晴天霹雳,让李梁登时愣住,他一把推开了身上的歌姬,铁青着脸,瞪着兵丁道:
“你再说一遍!”
不多时,一队兵丁浩浩荡荡的从定远城的守备兵营中开始出动。
看着街面上甲戈如林,皇帝侍从们有些害怕,以为李梁预谋不轨,慌忙报到皇帝陛下跟前。
“无妨,随他去吧,便是他真要谋反,有仙师在,这些凡人不过自寻死路罢了!”
皇帝听完手下太监的汇报,摆了摆手道:
“你们的要务,是将仙师们服侍好!”
太监们战战兢兢的退了下去。
守备将军府深处,两名金丹老道正在一处风景秀美的别院之内对弈,两边各有几名年轻弟子在身后垂首而立。
沈松在棋盘右下角落下一子,对着对坐的老道笑道:
“齐道友,你的大龙都被老夫屠净了。”
齐涛看了一眼棋盘,发觉自己局势一片溃败,叹了口气,将手中棋子抛向了棋盘:
“沈道友棋力深厚,非老夫所能及。”
沈松一抚须道,淡然笑道:
“哈哈哈,齐道友说笑了,非老夫棋高一着,皆因道友心不在焉。”
“沈道友倒真能沉住气!”
齐涛瞥了一眼沈松,站起身来踱步道:
“眼下天辰派被攻破,众人都去分一杯羹,你我还要到这等穷乡僻壤,去守一个筑基期修士,何等可笑!”
“等我们回去的时候,那些人只怕是连汤都不会给我们留一口。”
沈松听到不以为然:
“非也非也,此子并非一般的天辰余孽,他身负天龙真气,在天辰派内地位定然不低,身上肯定有些好东西!”
“若能将他拿下,我二人的收获不一定比不过那些搜刮天辰派的同道!”
听沈松这般安慰,齐涛皱起的眉头才稍稍放开,但仍旧还在抱怨:
“区区一个筑基修士,我们两家居然要我们二人出马,未免有些过于保守了。”
“齐道友,前些日子,陈齐两家三位金丹同道去诛杀莫问,被他逃了不说,还折了两条性命,侥幸逃回一人。”
沈松笑着抚须安慰齐涛道:
“此子倒是有些不凡,稳妥些总没错!”
齐涛闻言大袖一挥,吹胡瞪眼道:
“哼,老夫也听说了,不过,我听小道消息说是那天辰派的李文昌自燃了金丹,才让几位道友吃了大亏,与那莫问有何干系?”
“区区筑基,还能反了天不成!”
他话音刚落,身后一身穿青色道袍的筑基弟子便踏前一步,朗声道:
“弟子不才,愿为师尊分忧,若是那贼人莫问出现,弟子定叫他有去无回!”
齐涛乃是太衡洲一中等宗门的长老,站出来说话的人便是他的关门弟子陈海。
看到自己得意门生主动请缨,齐涛感觉自己的脸上大大有光。
他嗯了一声道:
“嗯,你能主动请缨,为师傅分忧,让为师很是欣慰,也不枉为师对你苦心教导!”
说罢,齐涛瞥了一眼沈松,眼中的揶揄不言而喻。
看到齐涛弟子出头,沈松的大弟子胡煌也不甘落后,站出来针锋相对:
“弟子早闻莫问猖狂,今日愿斗胆请战,挫一挫那贼子的锐气!”
说罢,他那双眸子便与陈海对上,二人的眼光互不相让,似乎都要将空气燃出火焰。
沈松看到自己弟子能站出来顶事,也是大为宽慰。
他赞许的看了一眼胡翰,说道:
“好!他日若能围住莫问,便先遣你出战!”
齐涛不甘示弱,负手而立,看着陈海道:
“嗯,待遇到贼子莫问,立功的机会便留给你了!”
胡翰、陈海二人受到师尊夸赞,俱是心中一喜,领命退下。
唇枪舌战一番之后,齐涛叹了口气:
“唉,都是好儿郎,就是不知贼人何时至此!”
就在齐涛说话的当口,沈松却突然觉察到身前的感应玉佩开始微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