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雪苼将自己关在房间里面。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宗门里面的流言蜚语让她无法忍受。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宗门里面的人都在盛传她朝着杀害同门的恶贼莫问投怀送报,更有甚者说她贞操尽失,是个人尽可夫的荡妇。
一开始,玉熙府的一众师姐师妹都还站在韩雪苼这边,帮她说话,反击外面的风言风语。
但是随着曹孟真的煽风点火,加之当初被莫问教训的那一帮人在汪雨浅的带领下在门派内造谣生事。
很快,这场围绕着韩雪苼的羞辱风波便开始逐渐波及她周围的人。
稍微和她走近一点的女弟子都会被冠以同类的名义,以水性杨花加以羞辱。
不过几天的功夫,韩雪苼身边的朋友便一个个的远离了她。
无论韩雪苼走到哪里,都有一帮弟子对她指指点点,眼神之中的嫌弃与戏谑让韩雪苼不知所措。
一些原本爱慕她的男弟子见到她也是纷纷嗤之以鼻:
“呸,以前装的多清高,私底下还不是一样的淫荡!”
初时韩雪苼还会与众人争吵,向他们竭力证明自己的清白。
但她很快发现,那些弟子根本不在乎事情的真相。
“你不是说你是清白的吗?证明给我们看看啊!”
这种事情怎么证明?
韩雪苼本来就不是能言善辩的人,这时更是不知道怎么回应。
甚至有些男弟子会吹三五成群的将她围起来,肆无忌惮的调戏她:
“装什么无辜清白?嗯?”
“你那么喜欢投怀送抱,不如陪自家师兄弟玩一玩,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嘿嘿嘿!”
说罢,甚至还有动手动脚的倾向,将韩雪苼吓的落荒而逃。
这样的事情多来几次,韩雪苼便再也不敢出门了。
直到今天,她已经整整一个月没露过面。
一位身穿紫色长袍,头插凤钗的美妇人走到了走到了韩雪苼的洞府之前。
她身形高挑,面容威严,带着一副天生的雍容华贵,令人不禁生出可望而不可及之感。
两边看门的女侍一看到她,慌忙跪了下去,诚惶诚恐道:
“拜见秦上真!”
秦臻并未理会二人,自顾自的将韩雪苼洞府的禁制破除,踏步而入。
走过水榭亭台、烟柳荷花的中庭,秦臻直接走到了韩雪苼的闺房之前。
“徒儿,为师来看你了!”
一听到是自己师尊的名字,韩雪苼不敢怠慢。
很快,房门打开。
秦臻看到韩雪苼那双如桃子一般肿胀的眼睛,叹了口气。
她牵起韩雪苼那双纤细的小手,带着韩雪苼进了屋,坐在了椅子上。
“怎么变得这般消瘦?为师听人说你现在每日饭都吃不下去,这怎么行?”
看着自己师傅脸上忧心忡忡的样子,韩雪苼鼻头一酸,眼泪又流了出来。
“别哭了,这双漂亮的大眼睛都哭肿了!”
韩雪苼那副憔悴模样看的秦臻心痛不已!
她伸手将韩雪苼的眼泪抹去,轻柔的灵气安抚着韩雪苼的眼睛,将哭肿的地方都消了下去。
“师傅!”
到了这时候,也只有自己的师尊还关心自己了。
韩雪苼咬了咬牙,哭诉道:
“我明明没做错事,都是曹孟真害得我,为什么大家都在说我的不对,说我,说我是......”
那些羞辱的话韩雪苼说不出口,说到最后,韩雪苼唯有以泪洗面。
“这世界上哪有什么绝对的对错可言,女人家在这种事情是要吃点亏的。”
秦臻安抚自己的弟子:
“这些风言风语,过了便过了,不要困在里面用别人的错来惩罚自己!”
话虽如此,韩雪苼还是觉得难过。
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最是看重自己的颜面。
无端端被宗门上下人等误解私通外敌、水性杨花,放在谁的身上也受不了。
“修士之间,说到底还是实力为尊,何必理会那些庸人的纷扰?”
“只要你实力够强,自然没人敢于造谣你!”
秦臻不希望自己这位天资卓著的弟子就这般丧失了道心,倒在修炼的第一关。
“你之前问为师什么是红尘,如何断尘心。”
“这便是红尘,只要你挺过去,便是断了尘心!”
随着秦臻的劝慰,韩雪苼低落的心境逐渐又恢复了起来。
看到韩雪苼打起了几分精神,秦臻慢慢问到:
“徒儿,为师听说你将你母亲送给你的平安玉赠给了那个莫问?”
听到秦臻这么一问,韩雪苼心里猛地一紧。
她抬起头,却发觉自己的师傅正一脸肃穆的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