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来,一年光阴,悄然而过。
这座不起眼的小宅院毫无动静,依旧静悄悄的潜伏在交罗山热闹坊市的冷清之处。
夏走冬至,又是一岁。
原本就破败的小院更加荒凉,门上的红色对联已经褪去了颜色,斑驳成了碎掉的白纸。
光阴如梭。
弹指一挥间,十年过去。
小院的院门之前已经长满了枯草,院门都被遮蔽了大半。
门前荒芜凋敝,宛如鬼宅。
这十年,交罗山的坊市位置大了又小,小了又大。
人潮如织、人来人往之中,这座小院好似被遗忘了一般。
偶尔有人会看这个地方无人租住,去找交罗山仙市去租,都被交罗山仙市拒绝。
许多交罗山修士也不知道那个闲置多年的房子是谁在用。
只知道鱼鳞册上标注了两个大大的有主。
头一两年清查地册之时,还有头铁的天机楼修士要严查核验这栋宅子的主人。
结果在请示上交,被上头一通怒批之后,再也无人敢提及此事。
那栋宅邸就这样安安静静的荒废到了现在。
这十年里,许多人在找莫问。
药王宗、上清宫、天阙海龙宫、道虚门......
还有其他的一些大小宗门修士。
当年那些参加招亲大比的散修们,将莫问的名头传遍了永安洲。
他在大比之上以一人之力,击溃二十四名精锐同阶修士的事迹也在不断地宣扬中,被放大到了神乎其神的地步,演化出了不同的版本。
这段故事有信的,自然也有不信的。
但无论如何,都成了一段永安有名的奇闻轶事。
不少修士都慕名想要找到莫问挑战一番。
就连一些大宗门的传玄弟子都出了山,想要去找莫问一较高下。
传闻道虚门的清虚真人也在到处找莫问。
但莫问在掀起一场风暴之后,却直接消失,好似从永安蒸发了一般。
有人说他遭了天阙海龙宫的暗害。
又有人说莫问被他的神秘师尊给召了回去。
更有甚者,传言莫问已经离开永安洲,前去了太衡洲去对抗灵门。
许多人苦寻他不得,找了两三年后,也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十年的时间,足以改变很多事情,也足以平息很多事情。
永安洲从来不缺各种各样的新鲜事。
今天哪个地方又冒出来一个天才,引得各大宗门争抢,明天又打哪哪儿挖出个古墓出了什么上古宝物,后天又有谁发现了一个古怪的藏宝地。
这些层出不穷的消息,将莫问的故事层层下压。
直到将莫问的故事压到水下,再翻不起一点水花。
而最近,这永安洲各地又开始流传起了一丝新的动静。
三大教派出了许多长老都开始往一个叫神念山的地方靠,也不知在筹划些什么。
许多小道消息都传言,三大教似乎在神念山找到了飞升上界的隐秘!
今天,交罗山仙市收到了一条来自陆桥城山门的绝密信件,上面并未写明收信人的名字,只给了一处地址。
当负责送信的修士看到收信的地址之后,不禁疑惑不解。
那个地方已经荒废了十年了,怎么还会有人向那里寄信?
看着信件上面的绝密、特急字样与本地执掌的急办法印,送信修士不敢怠慢。
“许是那地方最近才住了人吧!”
他脚步匆匆的穿过七扭八歪的小道,终于在深长小巷的末尾看到了
等到了门前一看,大门已经被杂草盖得七七八八看不见。
就连墙头的瓦缝里面都长出了一缕缕细长的蒿草,院墙也已经爬满绿藤。
那修士打量了一眼,皱着眉头道:
“这,这哪里像是住了人的样子?”
他转身就想走。
但是看着手上这封盖了层层法力真印的信封,他心里又吃不准。
“这么多大人物都盖了章,地址应是错不了吧!”
“算了,去看看吧!”
想到这里,信使半信半疑的将门口的蒿草扒开,走到了门前,敲了敲。
“请问有人吗?”
“在下天机楼信使王成良,奉宗门之命特来送信!”
喊了两句,屋内不出王成良所料,无人应答。
看着手中的信件,王成良心一横,一伸手,一使劲,拍在了房门之上。
房门纹丝不动。
“怪哉!”
王成良暗自心惊。
自己虽说修为不高,但一推之力,也绝非一扇小小的木门所能抵挡。
除非这木门,被人下了禁制。
想到这里,王成良心思定了定,开始继续喊话。
但是喊了几句之后还是听不到回音之后,王成良心中不禁有些焦急。
他又拍了拍大门,大声叫嚷了几句,却依旧没人应答。
就在王成良准备离开时,那扇尘封的木门却吱呀一声打开了。
“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