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傲尘这两个字,莫问心中顿时生起了一股火气。
他非常讨厌傲尘那个阴恻恻的家伙。
且不说当初坑害了张旭,现在又想对凌清月有非分之想。
莫问的朋友本就不多,傲尘一下子得罪了俩。
“我们得把傲尘除掉!”
“什么!”
凌清月吓得噌的一声站了起来。
“莫道友,你疯了不成!”
“傲尘是龙王后裔,蓬台派的太上长老,他周围高人如云,你想去杀他......”
说着说着,凌清月突然停了下来。
她一双明眸之中浮动着惊恐,呆呆的看着莫问,就连声音都开始结巴起来:
“你,你不会是,是要......”
莫问风轻云淡的点了点头,缓缓吐出了一个字:
“对!”
凌清月如遭雷击,大脑一片空白,跌坐在了座椅之内,整个人的胸膛都开始起伏不定。
“莫道友,傲尘要是死了,龙宫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会带来无数麻烦。”
“不若我们现在悄悄走了......”
“你怎么还不明白!”
解释到现在的莫问也有了些不耐烦。
他那双眸子之中闪烁着慑人的寒光,口中的语气冰冷冒寒气:
“蓬台岛乃是四面环海的绝地,进出海船都在龙宫掌控之下。”
“我敢保证你我二人出逃不过七天,就绝对会被傲尘锁拿!”
“到时候身陷囹圄,你就是想杀了傲尘,都做不到。”
莫问口气中的森冷让凌清月遍体生寒:
“杀了傲尘,把水搅浑!”
“我们才能在混乱之中求得一线生机。”
“向死而生,向生而死。”
“你都是吃过一回亏的人了,怎么还是不明白这个道理?”
莫问的话,如同当头棒喝,让凌清月原本昏昏沉沉一片混沌的脑海之中顷刻间云消雾散,一片清明。
霎那间念头通达。
她一路想来,就是避世躲祸,求得一份安稳。
可事到如今,非但没有远离世俗漩涡,反倒连仅有一份自由都快保不住。
原本凌清月以为自己已经明白了向死而生的道理。
可事到如今,凌清月才发觉自己其实并不懂得。
若不是莫问今日点透,她恐怕还是如同以往一般,一味躲闪,将困难的解决寄希望于它自己消失。
“好,莫道友,你怎么说,我照做就是。”
蓬台派内,一片张灯结彩、灯火通明的喜庆景象。
理应清静无为的道观,此时被装点的一身俗气的红色。
似是清秀的姑娘涂上了不合年纪的胭脂,透着一股子别扭。
每座宫殿道观的屋檐下都换上了红彤彤的大灯笼,就连层层飞檐都挂满了红色绸布。
蓬台派的修士恨不得将头顶路过的飞燕身上都贴个红双喜。
整个蓬台岛上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被邀请来参加这场宴会。
一时之间,往日略显冷清的宗门之内,热闹非凡,处处可见相互扎堆交谈的修士。
傲尘站在七层阁楼之上,看着底下那些为了为自己纳妾忙个不停的蓬台派修士,眉头紧皱,毫无喜色。
凌冽的寒风吹过檐角,发出呼呼的风声。
“恭喜傲长老。”
一名头发花白、双眉如雪的老道朝着傲尘走来。
他虽然是金丹境强者,但在只有筑基境的傲尘面前也不敢托大,依旧恭恭敬敬的口呼长老。
傲尘的背后是龙宫,不是他们蓬台派能开罪的起的。
“何喜之有?事到如今,她还是不肯接受我。”
“小孩子知道什么?”
梁涛满不在乎道:
“她还小,不知道傲长老的好,不明白龙宫的好。”
“时日一长,她自然会明白。”
“我们都是为了她好。”
傲尘仰头看了看天上那轮明月,自言自语喟叹道:
“不论她愿不愿意,到如今,也只能先把她带回龙宫。”
梁涛看到傲尘的不悦,连忙又补了一句:
“老夫是她师傅,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做父亲的订下了媒妁之言,凌清月这个做儿女的,照办就是。”
“哪里轮得到她说什么愿意不愿意?”
说到这里,梁涛又走进了傲尘几步,压低声音,笑道:
“今晚,那凌清月就是傲长老你的姬妾了。”
“到时候,她还不是任傲长老你予取予求?”
说罢,梁涛发出了一两声坏笑。
傲尘听到梁涛的话,不自觉的也笑出了声:
“说的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