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奎说起来是陈国后人,但是对陈国的印象,也只是建在故纸堆上的空中楼阁。
远在天边的北冥之地他也没去过,只能依着前人留下的典籍,给莫问指了个大概的地方。
“多谢!”
莫问留摸出了一块上品灵石给了陈奎。
“这如何使得!”
陈奎看到那枚指甲盖大小,闪着荧光的上品灵石,激动的脸上肉都在颤抖。
一枚上品灵石,抵得他十来年风里雨里苦工了。
“拿着吧!”
莫问将那枚上品直接抛向了陈奎。
陈奎看到如此珍贵的灵石居然被莫问就这般随意地抛了过来,忙不迭的上前,将之一把接住,生怕那枚灵石落了地。
“多谢上仙!”
感受着上品灵石之中蕴含的恐怖灵气,陈奎心中大喜过望。
他抬起头,刚要感谢莫问的慷慨,却见眼前空空如也。
再一看,莫问已经化作一道青色遁光,朝着远处激射而去。
“上仙走好!”
陈奎手撑船舷,朝着莫问远处的背影大喊。
一年后。
大梁国、淮州道、常春城。
此地城郭如山,绵延十余里,有城门八道,固若金汤。
城内房舍鳞次栉比,道路四通八达,路上行人如织,摩肩擦踵。
一副繁华大都的兴盛模样。
在长春城东边,是一条由南向北,横贯北冥,流向大海的宽阔大河,称之为潮江。
奔流不息的潮江之上,水汽弥漫。
一艘飞檐翘角、古色古香的两层大船从水雾之中隐现,顺流而下。
“这淮州道是大梁朝的龙兴之地。”
“二百年前,我梁朝太祖就是从淮州道带着三百农户起兵,一路风卷残云,由北向南,推翻了暴宋,才打下了如今这一片锦绣河山。”
莫问正站在船舷边上,看着远处高大宏伟的城郭入神。
他耗费了一年多的功夫,飞抵此地,花费了千辛万苦,才找到了这陈国、郭淮郡、白河县、潮江村所在。
时过境迁,这里已经换过了好几个朝代。
原本的荒芜偏僻的小渔村摇身一变,成了大梁朝淮州道的治府所在。
人口千万,是大梁国内除却都城最为兴盛的城市。
旁边那名掌舵老者向许多初来此地的旅人介绍起这常春城的来历。
“当年我淮州道跟着太祖打天下的三百农户之中,涌现出了一批猛将,其中最为人所熟知的,当属武曲星下凡的名将张常春。”
“太祖曾称其功盖千古、再造乾坤,推崇其战功第一,封他为镇国将军,节制天下兵马。”
“更为难能可贵的是,这位镇国将军虽然位极人臣、功高震主,却始终能不为上位猜忌,在太祖、太宗、高宗三朝都深得上位依仗。”
“最终镇国将军年事已高,还是高宗皇帝亲自送镇国将军回到白河县故里颐养天年。”
“白河县以前是不折不扣的荒僻之地,高宗皇帝担心镇国将军居住不适,特意下旨,在这白河县建了一座大城,并将周围三十万户百姓迁来了此地,而后将这座大城以镇国将军之名为名。”
“后来又经过了一两百年的经营,这常春城才如诸位今日所见这般雄阔。”
老者说完,船上一众人等纷纷啧啧称奇,赞叹这常春城的繁荣。
看着周围一众人等惊奇的样子,老者捋了一把抚须,微笑着点了点头。
他在这条潮江之上已经来往了不知道多少年。
这段故事他也不知道讲给了多少人听。
这也是他日复一日的枯燥工作之中仅有的一丝乐趣。
很快,大船靠岸,旅客们蜂拥而下,随着踩踏声逐渐稀疏,一船人很快走空。
老者开始安排手底下人打扫船室,准备修整。
正在此时,他突然听到背后想起了沉重的脚步声。
回头一看,一名如山岳一般的黑衣壮汉正站在他后面。
其人魁梧至极,头戴斗笠,腰悬长剑,透着股不动如山的威压。
老者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知晓眼前此人不是善茬,他拱手笑道:
“呵呵,船已到终末,客人还不下去?”
“老人家博古通今,在下有些事情想请教一下。”
“客人请讲,小老儿知无不言。”
莫问看着眼前须发皆白,但精神还算矍铄的老者,淡淡道:
“老人家,你可知原先的白河县、潮江村,现在何处?”
老者闻言愣了愣神。
他上下打量了眼前这个面带刀疤的壮汉,面色有些怪异。
莫问看着老者这般神态有些好奇:
“怎么,在下问了些不该问的话吗?”
“这倒不是,客人难道不知道吗?潮江村就是以前的镇国将军老家,现在应该变成镇国将军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