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莫问已经在易梦凉的照料下过了两年。
他身体恢复的比之前付禾预料的好一点。
只要不去搬拿一点重物,已经可以自己活动自如了。
可,莫问的身体里面空空荡荡,找不到半分灵气。
这让莫问颇为沮丧。
但他并不打算就此罢手。
只要有一天没死,他就不会停止寻求修仙之道。
他这些年吃过的苦头太多,而今不差这一个。
期间卫天海也来找过莫问许多次。
这位仗义执言的卫大少倒是对莫问这般锲而不舍的求索仙途深感佩服。
从不知道什么地方顺了一大堆有的没的丹药过来,说是让莫问吃吃看,能不能死马当活马医。
吓得易梦凉连忙要他拿回去。
莫问好不容易能恢复过来,这时候乱吃一点药,都会有殒命的可能。
她怎么会允许卫天海胡来?
两人一个偷偷递药,一个百般阻拦。
绕着莫问追逐打闹。
莫问看着这二人你追我赶,嬉笑怒骂,心思倒是缓和了不少。
这两年柳如思一直在闭筑基关,据说她正在冲击筑基二品。
虽说平沧派内天才如云,但能筑基上品的毕竟少数,能筑基二品的更是屈指可数。
若她能筑基功成,恐怕就是近千年来,北玄观第一个筑基上品的修士。
现在整个宗门都在盯着她,期待着这位被北玄观主给予厚望的天才能突破成功。
她虽然没来,但是北玄观的一名执事却来了。
此人不是他人,正是之前的与柳如思一道去贼巢的何安亭。
“本执事此番前来,是代本观长老问你话。”
何安亭端坐在太师椅上,居高临下的朝着莫问发话:
“你要如实相告,不能有半点虚言。”
“否则三清在上,断不容你欺天!”
莫问坐在底下,看着何安亭端着架子,面色如常的拱了拱手,道知无不言。
看莫问还算识相,何安亭点了点头。
“莫问,本执事问你,你本太衡人士,为何来我东华?”
“太衡乱世,来此只为苟全性命。”
“好,你来我东华避祸,可当又为何出现在那贼巢?”
“说,你与邪修有无勾结!”
莫问闻言思忖了片刻道:
“在下也是遭了无妄之灾。”
“初来东华,在下不知东华洲哪里有宗门可以拜投,偶遇一伙修士,以为可以相交。”
“不料遇人不淑,那伙邪修竟要谋财害命。”
“在下勉励奋战,才脱逃开来。”
“但天有不测风云,那贼巢之内异变乍起,在下虽然远遁,但也免不了被波及。”
“这才落得如今下场。”
何安亭闻言点了点头,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深究。
他此番前来也不过是奉了宗门之令,例行公事。
就算莫问以前是邪修,现在也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
正清院若真有心思追查莫问,他们有的是神魂法术可让莫问乖乖招认。
又何须将此事委托给自己?
有些事情就没有深追的必要。
盘问毫无用处。
何况莫问与柳如思相交甚密,自己真要是问出些什么来,岂不是自找麻烦?
既然莫问给了一番还算能自圆其说的说辞,那这件事情,也就到此为止。
莫问此人也可盖棺定论,留在平沧派内。
“如此甚好。”
何安亭放下了白瓷茶盏。
宗门交办的事情做完,眼下他要开始做自己的事情了。
他抬起眼皮,居高临下的看着莫问,朗声道:
“你有恩于我北玄观观主的关门弟子,也算是有些功德在身。”
“遵着我北玄观上尊的钧旨,本执事此番前来,乃是要给你在本门发落一个去处。”
“至于这去处在哪儿,皆由本执事全权裁断。”
说话间,何安亭的眼皮一抬,给莫问使了个眼色。
莫问看着何安亭坐在上面挤眉弄眼,哪里不知道何安亭的心思?
无非是想让莫问上供一些好处,换得他给莫问指条好路。
可莫问现在哪里还有好处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