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看着眼前好似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吧唧的玉箫,嘴角忍不住弯起了一丝弧度。
就差一点点。
若是太清归虚箫不服软,服软的就是他了。
他现在的神识海之中,除了自己的七彩神魂、离难的真神命牌之外,又多了一根玉箫。
那玉箫与太清归虚箫一模一样,只是如同淡淡的虚影一般,漂浮在他浩瀚的神识海上。
“这就是神器的神魂?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啊?”
莫问感觉除了自己对太清归虚箫有了掌控之感后,并无其他的感觉。
离难坐在一旁,看着莫问在鼓捣太清归虚箫,指挥着太清归虚箫一会儿飞东、一会儿飞西,恍惚间如同做梦。
他喃喃自语道:
“真是虎落平阳......”
再深不敢想,怕被莫问觉察。
在莫问的安排下,离难在火山附近找了一处稍微平坦的地方,降了下来。而莫问在把玩了一下太清归虚箫,熟悉了操控之法后,便站起了身,拿来了玉葫芦。
一直萎靡不振的太清归虚箫看到天龙精血,立马精神矍铄起来,绕着莫问的手掌上下翻飞,带出一阵阵清悦的箫声,仿佛迫不及待要将天龙精血收入囊中。
莫问看着欢欣雀跃的太清归虚箫,手指稍微一抬,太清归虚箫便安静了下来。
它现在受制于莫问,不得不从。
离难看着神器受制,不禁也有些兔死狐悲之感。
莫问虽然对他一直很客气,但二人之间的关系并不会因为这些客气而平衡。
莫问要他去死,他不敢说一个不字。
纵然有通天修为,却始终受制于人,又有何逍遥自由可言?
天下之大,不过是个稍显大一些的监牢罢了!
可无奈,莫问此人心狠手辣又杀伐果决,自己与太清归虚箫棋差一着,狠不过他。
也只能认命。
“我莫问从来不欠别人。”
莫问举着那滴天龙精血,对着太清归虚箫道:
“只要你能替我恢复身躯,让我重回大道,往后我若能从此界飞升,定当放你自由。”
说话间,莫问又抬头看向了离难:
“离难道友,你亦如此!”
“你当初能舍得性命挡在我前面,虽有百般理由,但仍旧是救了我一命。”
“还是那句话,我莫问从不欠别人!”
这段话说完,云浮飞舟之中鸦雀无声。
离难的独目赤眼如同燃烧的炭火,近乎灼热!
他与莫问已经定下了真神法契,除非莫问自己愿意,否则就是大罗金仙来了,也改不了他被莫问奴役的局面。
自己生死存亡,喜怒哀乐,完全操诸莫问一手之间。
莫问根本不必要同他说这些。
而太清归虚箫则是怔怔的立在桌子上,似乎是在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
莫问看着待在原地的离难与太清归虚箫,凛然道:
“我莫问今以天道为凭,起道心法誓。”
“眼下此界纷争太多,我不能自保。”
“设若能飞升此界,只要你二人发誓不与我作对,我莫问一定会放二位离去。”
话说到这个份上,离难与太清归虚箫不信也得信!
巨大的喜悦冲昏了离难的头脑,让他有种不自然的恍惚之感。
他无法言喻此刻的心境。
平心而论,跟着莫问这段日子,莫问并没有占他丝毫便宜,始终以礼相待。
换做他人,一旦定下真神法契,动辄打骂不说,生杀夺予更是家常便饭。
眼下莫问居然还肯放他自由,这让离难如何不激动?
若说之前离难只是单纯心惊于莫问的狠辣果断,现在他反而有些钦佩于莫问的胸襟气度。
杀伐果断只是小技,海纳百川才是大道。
他不得不去相信莫问所说的那句话:
“我莫问从来不欠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