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走啊,两枚下品灵石嘛,交个朋友!”
不是那泼皮张二又是谁?
张二看着那个骂骂咧咧远去的女修士窈窕身姿,又看着自己方才趁机揩油的手臂,虚空捏了捏,邪笑两声:
“这小娘子身段真俊啊!”
蓦然间,他突然觉得头顶光色一暗,似是多了把遮阳伞。
抬头一看,却见方才离去的彪形大汉去而复返。
“你刚刚你能弄到玉蝉信水?”
低沉的声音落在张二耳中。
“能,能啊!”
张二先是一愣,随即咧嘴一笑:
“早就跟道友你说过了,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我张二弄不到的!”
萧云仙市东城一处幽静茶室内。
窗外细雨和着青松,搅绿了一幕秋色。
清风抚着蔓纱送入屋内,随风摇曳,如雾似烟,带起一丝沉静。
屋内,正有三名身穿白色道袍的修士端坐在八仙桌旁。
那三人两男一女,俱是生的俊俏好容颜。
他们身材笔挺的坐着,正在听着对面一名身穿青翠长衫的中年人说话。
那中年人皮肤白皙,方面大耳,朗目星眉,穿戴整洁,看起来很是忠厚体面,绝非偷奸耍滑之人。
“三位上仙也知道,空鸣蝉几近灭绝,早已被各大门派明令禁止捕杀,在下这条路子也是费了一番手脚才找到的。”
“四十枚上品灵石,怕是少了些。”
中年汉子话音刚落,却听得对面一名腰间佩剑的男修士面色不悦:
“邓通,我们只是找你要那些空鸣蝉的藏身之处,又不是找你买玉蝉信水,你这般狮子大开口,未免有些贪心不足。”
邓通一听此言,摇了摇头,举起茶杯,不紧不慢的抿了一口道:
“你们可以在这萧云仙市打听打听,我邓某人做事,最为公道。”
“那边的玉蝉信水足足有二三十只,已经成了气候,里面肯定有蝉后!”
“别忘了,极品玉蝉信水,只有蝉后才能化之。”
“极品玉蝉信水价值几何,你们三位恐怕比在下知道的清楚。”
说罢,他一抖长衫,再不看三人。
蝉后二字如同火苗,将对面三名修士的神经给烧了一下,让他们眼前一亮。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去捕那蝉后,反倒将消息卖给我们!”
中间那名俊俏女子眼珠一转,觉得其中有诈。
另外那两人闻言也开始质问起邓通:
“是啊,快些从实交代!”
“这位仙子果然蕙质兰心。”
邓通也不慌乱,他淡然笑道:
“有蝉后在,那群空鸣蝉之中定然有修为已达筑基境的兵蝉。”
“在下不过区区炼气,就是有这等泼天的富贵在眼前,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
“否则有命挣,没命花,岂不可惜?”
“再者说,空鸣蝉乃是违禁之物,在下就是搜罗一帮好手过去,拿到了玉蝉信水,只要有人稍微走漏消息,神一学宫不会放过我。”
“要是再被捅到了平沧派那里,恐怕这东华洲无我邓通容身之地。”
“不若将这消息卖于你等,我拿着灵石干净自在。”
说罢,他抬眼打量了三人一眼,嗤笑一声:
“我观三位道友气息中正,举止不凡,一看便是玄门大宗的内门弟子。”
“怕不是神一学宫或是冲崖教的人。”
他自言自语道:
“冲崖教深耕南方,不会到北方来,看来三位道友是神一学宫弟子无疑了。”
三人自以为身份掩盖的天衣无缝,却不曾想被邓通这种老江湖一眼看穿,甚至直接说了出来,不由得面上一惊!
要是被人知道神一学宫的弟子在外面捕杀空鸣蝉,传出去如何收场?
左边那名年岁稍长的修士当即厉声道:
“你这厮休得胡言乱语!”
邓通看着面红耳赤的三人冷声道:
“怕什么?”
“你们去捕那些空鸣蝉再合适不过!”
“那些禁捕令不过给我们这些无权无势的散修立的规矩,断然管不到你们这些大宗门弟子的身上。”
“你们呐,尽管去捕,只要能拿到玉蝉信水,自有宗门给你们兜底。”
“我邓通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这种事情,见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