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教眼下的形势他们这些处于东华洲高层的修士一清二楚,但对陈丹玉这等无权无势、身处底层的修士而言自然不得而知。
“自你我离开后,北寒洲与太衡洲出了极大的变故。”
“眼下,北寒洲与太衡洲的玄灵两派,连带着沈、齐、陈三大家族,都被天一教赶出了太衡、北寒两洲。”
“他们现在借居永安,在万重山脉一线扎营结寨自保。”
“陈家当初与齐、沈两家背叛了太衡洲玄门,害的镇守北方的天辰派山门倾塌,灵门长驱直入,玄门上下皆与三家结怨。”
“眼下玄灵两派兵合一处,我有些忧心灵门会不会拿这三家开刀,来弥合与玄门诸派的恩怨。”
陈丹玉一听此言,大惊失色,慌张道:
“这,这该如何是好?”
“可能也没在下想的那般坏。”
一想到自己父母双亲生死未卜,莫问的话陈丹玉一句也听不进去。
她瘫坐在了桌子旁边,整个人趴在桌子上,哭的不能自已。
宋玉尘一死,陈丹玉整个人唯一的念想只能寄托在家人身上。
家人要是一走,她便是孤零零独身一人在世上,与孤魂游鬼又有什么区别?
望着陈丹玉哭的肝肠寸断,莫问心里不胜烦躁。
他暗自责怪自己话多,想了想,又接着说道:
“我已经着了天诛堂去探信,若是陈家还在,到时候我便送你回去。”
“若是陈家不在,到时候我们再从长计议。”
“眼下你日哭夜哭,也哭不出个结果来。”
听到了莫问口气中的不悦,陈丹玉也知晓此时不是伤心欲绝的时候,强忍着悲痛答了个好字。
莫问从储物戒指中变出了一份经书,又拿出了些合用的丹药给陈丹玉递了过去。
“这段时日你先听我的吩咐去做事,顺便好好修行功法,将自己的修为提起来。”
“不管什么时候,最能靠得住的,只能是自己的修为。”
她现在已经是六神无主,听到莫问的话,心中总算是有了些苗头能去抓住。
而今她还能作甚?
“是,多谢莫道友指点迷津。”
这边莫问在与陈丹玉二人作着以后的打算,那边的三高六望的家主们早已是齐聚一堂。
厅堂内灯火通明,照的那雕梁画栋、金鼎朱漆、青玉地砖熠熠生辉。
南陵卫家的卫奇、山西宋家的宋英峰、高阳向家的向舵天。
三名元婴高人从左到右依次端坐于大殿正中的三把交椅之上。
在他们的面前,是一排长案,长案之上摆了三座鹤嘴铜炉,正在悠悠的冒着白烟,萦绕不散。
长案的左右两边,竖排着各三名金丹境长老。
这六名长老身上穿着俱是看似质朴,但用料奇佳。
虽然都是苍髯老者,须发皆白,但一眉一眼间,皆是不凡气度。
一看便知是久居高位之人。
此六人,正是那六大望族的族长。
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一名元婴长老正独坐于众人之外,似局外人一般看着这九人。
那位元婴长老正是西宸观主事长老,吴怀峰。
六大望族的长老正定定的看着端坐在主位的宋家家主宋英峰,似乎在等着他发话。
往常坐在中间主位的都是向家家主向舵海,但自从上次向舵海在正阳门前对莫问认了怂,向家的地位跟着一落千丈。
而卫家占据平仓派一观,门外世家的事情他向来少掺和。
三大高门的领头交椅,自然就落到了宋家的头上。
“承蒙诸位家主看得起,叫老朽做个主理人。”
“既然人都齐了,那我们便商议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