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一定替你办到,但首先,你得把我交代给你的事情做好!”
望着向平云那冷峻的眼神,付禾皱眉道:
“少家主此话当真?”
向平云登时便不再多言,只是一振衣袖,目视前方道:
“我向平云答应的事情,什么时候空许过?”
“说要让莫问吃个大亏,叫他下不来台,眼下如何?是不是快实现了?”
“付长老,你要报仇,也只能信我们向家了。”
三句话下去,付然彻底无话可说。
沉默了半晌,付然咬牙切齿道:
“只要能扳倒莫问杀了他,什么事情我都愿意去做,何况带走一个小小的炼气境修士?”
说罢,付然站起了身:
“希望少家主勿要忘了今晚的诺言,老夫这就去准备一二,少家主你也早做打算吧!”
望着付然离去的背影,向平云的脸上逐渐泛起了一阵冷意。
通天阁内,林啸鹤望着自己这不成器的玄孙,气不打一处来:
“道同,你叫我说你什么好?”
他抖着手上那份信札,无奈道:
“高阳向家的人,你怎么敢动的?”
林道同跪在地上,一脸的委屈:
“老祖,平沧派信中所说的事情,孩儿实在不知晓啊!”
“你再狡辩!”
林啸鹤一瞪眼,霎时冲过来便准备给林道同一巴掌。
刚抬起手,又想到这些年自己的儿孙辈死的死、走的走,自己现在孤家寡人,只剩下一个孙子陪着自己,登时又有些下不去手。
林道同吓得连忙抬手,却发觉巴掌没落下来,知晓林啸鹤心软了,连忙哭诉道:
“真的,老祖,我怎么敢骗您!他们平沧派的人走失了与孩儿毫无关系。”
说罢,他又倒竹筒一般,将自己如何派出一名筑基修士但却了无音讯的事情说与了林啸鹤听。
林啸鹤听罢,只觉得脑袋嗡嗡之响,站也站不稳。
他左手捂着额头,右手指着林道同,恨铁不成钢道:
“林道同啊林道同!”
“你小子怎么这么糊涂!”
“为了一个女人,居然连平沧派的人都敢去开罪,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
他只感觉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连气也喘不上来,一屁股跌坐在了椅子中。
看到林啸鹤被气出了个好歹,林道同也慌了神,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冲到了林啸鹤的身边。
他一边替林啸鹤抚着背,一边痛斥自己的不是:
“都是孩儿不好,惹得老祖生气。”
一边说,一边抽着自己嘴巴子。
林啸鹤说到底还是心疼自己这个几代单传的血脉,叹了口气道:
“罢了!”
“开罪过便开罪了,眼下在这里哭有什么用!”
他闭上眼睛,将心头的气平了下去,睁开眸子:
“你往后不要再纠缠那姚墨,只管叫向平云带走,眼下不同往日。”
林道同闻言,嘴巴抽了一下:
“难道我们的人就白死了不成?”
“你还要如何?”
林啸鹤看着自己的孙子不死心,皱眉道:
“死了就当是给向家赔罪了!”
“你也别伸张。”
“向平天写这封信,明面上是要人,实则就是来找茬。”
“自古这情敌便是这天底下最大的死对头,往后风平浪静了,什么样的绝色美女你搜罗不到?”
“你这蠢货,难道非要叫我们林家的基业葬送在你手上不成!”
说罢,林啸鹤竟然咳嗽了两声。
林道同从小娇生惯养,顺风顺水,如何受过这种窝囊气?
“就这般放弃了,如何叫孩儿做的甘心?”
“老祖,就当是孩儿求你这一回,再让孩儿试一次,若是这次还不成,孩儿当即就断了念头,再也不多看那姚墨一眼!”
“凭什么他们向家想要什么就要什么!”
林啸鹤快被这个不争气的玄孙气得背过去。
“好好好,好!”
他连说了四个好字,这才缓过神道:
“你这性子我娇惯坏了,一时叫你也拗不过来。”
“既然你说了,那我也不阻你。”
“但你给我记着,这宗门之内的修士,不容你再调动一人!”
是夜,莫问正在屋内打坐,神识笼盖着四周。
出了上一次的事情之后,他便加倍了小心,预备着再有人来袭扰药思缈。
不出莫问的预料,无论是向平云还是林道同,吃了上次的亏之后,都不敢再轻举妄动。
“是他们?”
就在莫问暗道这两人上道之际,却突然觉察到前堂的耳房之中偷偷走出了两名杂役。
“这大半夜的不去睡觉,他们要去作甚?”
莫问虽然觉得不对劲,但也没细想。
芸芸众生的心思多了去了,每个都揣测,他揣测的过来吗?
那两人越走越远,开始逐渐朝着药思缈的屋前摸去。
这让莫问登时警铃大作!
“他们想干什么?”
莫问再也坐不住,决定先过去再说。
他推门而出,也朝着药思缈的门前走去,躲在了一处柱子后面,屏气凝神,与黑暗融为一体。
那两名杂役蹑手蹑脚的顺着墙根走着,一步步地靠近着药思缈的屋子。
看他们脸上那一付做贼心虚的模样,莫问就知晓这二人绝对没怀什么好心思。
“亏得药思缈还救过你们!”
“这药思缈也是炼气修士了,怎么被两个凡人近身到这等地步都不清楚?”
不过,对付这两个小毛贼,用不着莫问亲自出手。
他估了估,自己藏身的柱子距离药思缈的住处不过十丈之远,便当即从地上吸起了一个石子,用真气朝着药思缈的房间里面一送。
“噗!”
小石子洞穿了窗户,掉在了药思缈的房间里面。
“嗯?”
莫问投出去的那枚石子好似石沉大海一般,毫无动静。
药思缈的屋内毫无动静,寂静的吓人。
看着那两名杂役就快要走到药思缈的屋前,莫问终于忍不住。
他飞身出来,直接将那两名杂役放到,随即马不停蹄的推门而入。
定睛一看,药思缈正屈膝盘腿在床上打坐,一动不动如木偶一般。
莫问心里一惊,走上前去,却发觉药思缈嘴唇乌黑,眼窝发紫,面色铁青,好似索命厉鬼一般,一看竟然是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