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左脚刚踏上飞剑,眉头却是一皱。
想了想,冲回屋内,准备将昏迷不醒的莫问一起带走。
可她打眼一看,屋内空空荡荡,哪里还有莫问的影子?
“难不成,孙皓自己走了?”
眼下十万火急,药思缈也顾不得许多,她转过身,越过哀嚎不止的伤员,将还在抱着头苦苦嚎哭的春荷与夏荷二人拎了起来,准备御剑离开此地。
准备离开之前,药思缈又回头看了一眼一地的伤员,心中涌起了无限的愧疚。
她知晓,这些人恐怕都活不下去。
但她留在这里,亦没什么用处。
她一个弱女子,怎能挡住天一教那些虎狼之师?
思虑再三,药思缈还是咬了咬牙,又找了两名尚属年幼的稚气孩童,将他们也一并带上。
一行五人,摇摇晃晃的朝着山门之外飞去。
一下子多了五个人,飞剑都飞不起来,只能晃晃悠悠的在半空打转。
药思缈一边留心着不断扑面而来的树杈,一边又看了看远处不断落下的紫色烟云。
“我得快些,否则决不能在烟云落下之前逃出去!”
药思缈一咬牙,从怀中掏出一枚紫色丹药,塞入嘴中,再不去管体内的伤势,全力架起飞剑,朝着远处飞驰而去!
药思缈前脚刚走,付禾与向平云二人便赶到了悬壶观。
向平云片刻不停留,直奔那药思缈的厢房。
人还未到声先至:
“姚仙子,快随我们逃命去吧!”
话音刚落,向平云推门而入,屋内空空荡荡。
向平云登时一愣,又窜出屋子,开始在悬壶观内的寻找起来。
寻了半天,将悬壶观差点翻过来,都没看到药思缈的踪迹。
“人呢!”
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向平云几欲癫狂!
他顺手将一个躺在墙角的修士给薅了过来,瞪着眼睛歇斯底里道:
“人呢!药思缈在哪儿!”
那修士的脑子已经被震的混沌,神志不清,听不到向平云的说辞,只顾着一味地惨叫。
见到有人抓着自己,颤抖的手就攀上了向平云薅着自己胸口的胳膊,如落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
向平云问不出自己想问的,又看着这人痴痴傻傻的模样,登时心中火起!
他嘴角一拧,直接将那人的脑袋一把抓住,朝着旁边的柱子撞了过去。
“啪!”
那人的脑袋如西瓜一般,被撞的四分五裂爆开!
红白之物顺着向平云的脑袋往下流,衬的面目狰狞的他好似索命的厉鬼一般。
他又冲过去找了其他的修士再问下场。
可那些人要不就是被震傻了,要不就是被向平云吓得说不出话。
问了半天没问出所以然的向平云彻底发了狂。
“啊!”
他一声怒喝,祭出自己的法宝:一双青铜小戈。
“杀了他们!”
那青铜小戈之上复杂的上古符篆登时如水一般流动起来,整个青铜小戈便开始化作一缕流光在悬壶观内的修士之中流连起来,如同在空中画出了一副简笔画。
片刻之后,流光消散。
整个悬壶观内,所有的修士皆成了无头的死尸。
鲜血盈庭,空气之中弥漫着挥散不去的血腥气息。
“何时居然招得向少主如此生气?”
一名天一教金丹境长老缓缓走了过来。
向平云猛地一回头,恶狠狠的瞪着那名将自己笼罩在上下一片黑之中的金丹修士。
那名金丹境修士嘿嘿道:
“这般看我作甚?”
“照着之前的约定,我等可没对这悬壶观下手?”
“这些人,可都是向少主你自己杀的!”
向平云此时全然没有心思理会那名金丹修士,冷声道:
“别说这些没用的!”
“你们现在若是抓到炼气境的女弟子,全数不能杀了,通通给我关起来!”
那名全身都笼罩在黑袍之中,甚至连眼睛都不曾漏出来的金丹修士闻言亦是冷笑一声:
“我们得在贵派那名元婴长老来之前,将这载元宗清理干净,打扫布置好。”
“留给我们的时辰可不多。”
“分心在一名炼气境女弟子身上,说不过去。”
一听此言,向平云登时就炸了毛,他直接走到了那名天一教修士面前,厉声道:
“你可要想好了,若不是有我与付长老这段时日的精心布置,将林啸鹤等人毒死,你们能如此轻易的攻破山门大阵?”
“一码归一码!”
那名天一教门人丝毫不在乎道:
“攻破载元宗是一门生意,此前说留下悬壶观已经是破了做生意的规矩。”
“向家主,不能再得寸进尺,否则,吃亏的是谁,就不知道了!”
听着那天一教修士明晃晃的威胁,向平云脑子登时也回过了一丝丝的理智。
但没有见到药思缈,让向平云近乎无法正常的说话:
“别人或许会怕你们,但我们向家不怕,你敢动我试试?”
说罢,他冲到了那名天一教修士面前,戳了戳那修士的肩头。
如此挑衅的动作,依旧没有激怒那名天一教门人。
那黑袍人只是简单的掸了掸药思缈戳过的肩头位置:
“我说过了,生意只是生意,只要不坏了生意,什么都好说。”
“好!”
向平云眼珠一转,冷笑道:
“那我便同你做这个交易!”
“你不会真以为简简单单凭着一封我们付长老与那林啸鹤两人联手印下法力真印的求援信,那名元婴长老就真的会轻易入了你们布下的大阵吧!”
“看你们将载元宗打的一塌糊涂,一天就能复原了?”
此话一出,黑袍人沉默不语。
“照理说,我们向家的事情,到此为止,往后如何,全然看你们的本事。”
“但是我现在,愿意帮你们一把,将我们平沧派的那名元婴修士,彻底引进来!”
那名天一教修士罩在脸上的黑布摆了摆:
“愿闻其详!”
“等他到时,你自然知晓!”
向平云并不多言。
他看向了那名天一教修士,昂首挺胸道:
“就看你们,愿不愿意做这个买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