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争辩了几句之后严克简也不想再与秦臻多说什么。
他摇头道:
“好好,就算师兄我信你说的是真的,那其他人呢?”
“掌教呢?”
这一句话点的秦臻立时愣住。
是也,严克简尚且能信他的,可其他人呢?
“反正掌教要你速速过去见他,师兄我话带到了,你还是快快去复命吧。”
严克简告辞之后,又回过头来,看向了秦臻,苦劝道:
“也怪师兄多嘴,可你毕竟也是我同辈之人,也曾一起学艺,师兄不忍看你误入歧途。”
“孰轻孰重,你还是,要拿捏清楚才好!”
“休要因小失大。”
说罢,严克简便摇了摇头,满脸惋惜的转过身,彻底离开了此地。
望着严克简离去的背影,秦臻面色凝重起来。
“如何?”
“韩雪苼在不在这里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人家都觉得是你这个做师傅的将她雪藏起来。”
秦臻听着莫问略带幸灾乐祸的声音颇为不悦,她半扭过头,一只眼睛盯着莫问道:
“哼,韩雪苼可是你亲自送走的,你还想与我合作?”
“就不怕我反咬一口,把你供出来?”
莫问摇头道:
“你要是想反咬一口自证清白,恐怕方才便与那严克简联起手来。”
“事到如今,秦长老再说这些话,是不是有些自讨没趣了?”
秦臻轻启薄唇,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莫问直接打断了:
“莫某没兴趣在这里照顾秦长老您背叛师门的负罪感,眼下是你死我活的斗争,此时还讲什么礼义廉耻简直就是愚蠢至极的蠢货才会做的事情。”
“若是秦长老还是不肯答应在下,在下也只好想其他的法子。”
说罢,莫问一拂袖,居然便头也不回的朝门外走去!
秦臻倒没想到莫问居然会决绝至此,说不干便不干。
她心里到底是怕的,不等莫问走出两步,便急切道:
“道友请留步!”
莫问听着这句话莫名的觉得心里一慌,鬼使神差般的继续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秦臻只道莫问真的不打算与自己联手,连忙绕到了莫问的前面,一展双臂,将莫问的去路拦住:
“哼,做这等大事,总是要考虑仔细才好,怎可轻易答应?”
“方才不过是试探试探你心诚与否?”
莫问也没戳穿秦臻的谎言,反问道:
“那看来秦道友现在考虑好了?”
秦臻贝齿一咬,看向了莫问:
“事到如今,也只能跟着道友荒唐一把了!”
“只希望道友不要忘了当初的承诺才是。”
莫问冷声道:
“这是自然!”
说罢,他便掏出一张书信交予了秦臻:
“建阳老贼与曹克定一般,生性多疑,你照着我写给你的话与他说,他自然不会怀疑。”
“只要将他带到这上面写的地方,秦道友的事情便算是做完了。”
秦臻看着纸上写的那些话,全然是照着她的口吻所写,甚至连一些她不曾注意的常用语气词都被莫问写好。
甚至连秦臻自己,都觉得这些话确然是自己该说出来,能说出来的。
仿佛自己今日的一切,早已在莫问的掌控之中。
她抬起头,望着逐渐远去的莫问,突然觉得一股前所未有的惧意从心底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