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沈素薇转了转手中的青花斗笠杯,若有所思道:
“夫君,你觉不觉得今日那药思缈的举动有些反常?”
“那驭兽师还未说什么,她便主动开言,将驭兽师没说完的话给打断了。”
她的眼神晦暗不明:
“我总觉着,那个灵兽突然折返的地方不普通。”
“娘子的意思是?”
沈素薇捡起手中的斗笠杯抿了一口,缓缓道:
“你我夫妻二人也倒不必长此在这里空耗这功夫。”
“这样吧,兵分两路。”
“夫君你速回门内,去照会神妙观与其他同药王宗、同莫问有仇怨的修士,打消他们的后顾之忧。”
“我留在这边,一边看看那药思缈究竟在瞒些什么,一边将这药王宗的布防摸清楚,药思缈对我的戒心小些,做事总能少些周密。”
“不知怎的,我心里总觉得那地方不简单!”
齐云霄对沈素薇言听计从:
“一切但凭着娘子的吩咐行事!”
“只是我这一走,芙儿便要你一个人照应着,凡事务必小心!”
齐云霄蹲到了沈素薇的旁边,牵起了她的手,含情脉脉的盯着沈素薇道:
“小心些!若是事不可为,千万不要以身犯险!”
说到这里,齐云霄将沈素薇的手牵到自己的面前,轻轻的落了一个吻。
沈素薇亦是柔情似水的看着齐云霄,柔声劝慰道:
“夫君权且放宽心。”
“只要我们一家人心齐,便是莫问也不能将我们一家人拆散!”
另一边,元明派长老江中冰正忧心忡忡的透过窗外,看着那一轮高挂在松树枝头的明月。
今日宗门又来信了,南幽洲内的天一教势力越发猖獗,现在已经到了明目张胆在光天化日之下袭击他们元明派弟子的地步。
掌门周世云又在书信之中催问可曾能面见莫问,希望早日能说动莫问来援南幽洲之势。
可受周世云之托,江中冰来此三年,却连药王宗的大门都未曾迈进去,更别提面见莫问。
宗门之难,近乎水火。
江中冰也只能徒呼奈何。
心中焦切的他坐卧难安,只能在房屋之中来回踱步。
为了排解心中焦虑,走了一阵之后,便坐在了窗前,又写下了一篇拜帖。
明知是徒劳无功,可这也是江中冰目前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谁!”
正在江中冰踌躇如何下笔之时,他却登时便搁置了纸笔,眼神犀利的盯着房门!
“这点粗浅的匿踪功夫,果真逃不过长老的法眼!”
粗粝的低沉声音自门外传来。
不需开门,江中冰已经用神识看出了那人的模样。
一个身高六尺,颇为儒雅青衣男修士。
其人面容白皙,眉眼之间有些阴柔,约莫中年模样,倒是有些不凡的气度。
见江中冰迟迟没有动静,那儒雅青年又道:
“晚辈仰慕长老风采,特来一叙,长老不请晚辈进去坐坐吗?”
江中冰并不想搭理这个不速之客:
“深更半夜,恕不招待!”
“难道长老不想知道莫掌教的下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