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的肉躯双腿盘坐在地,双手结印于肚脐处,闭目关唇,五感皆绝,一动不动,彷如雕塑。
离难寸步不离的守在莫问的肉躯旁边,心中直发愁,眉头也不自觉的皱了起来,喃喃道:
“这都快过去七八个时辰了,莫道友的元神怎么还不归位?”
“再不归位,恐怕元婴都要消散了!”
他焦切的来回踱着步子,眼睛不住的打量着被冰封在寒魄冰晶之中的那名剑疯。
“真不知道莫道友在做什么?”
照着离难所想,将这名剑疯杀掉,赶快离开此地去那游天宫浮空山才是正事。
想着莫问一开始时那凝重的神情,离难心里越来越没底!
他恨不得自己元神出窍再去找莫问,但他修炼的是肉身功法,元婴早就被炼化的与血肉融为一体,用以凝实气血、壮大肉基去了,这会儿根本出不了窍。
思虑再三,离难便将主意打到了梅静婉的身上。
梅静婉虽然不过是金丹境界,但好歹也是正儿八经走的道法之路,现在应该也孕育出了一丝后天真魂。
后天真魂比不得元婴那般凝练,也能稍稍离体片刻,去探探莫道友现在的踪迹总是好的。
他朝着梅静婉努了努嘴道:
“你快些离魂去看看莫道友究竟如何了。这般候着总不是个交代。”
远处的梅静婉听闻此言眉头一皱,她反手指了指自己,脖子一伸,瞪着离难,讶然道:
“我?”
离难一梗脖子没好气道:
“不是你还能是谁!”
梅静婉怒极而笑:
“呵呵!荒唐!你一个元婴修士不去元神出窍,反倒叫我一个金丹的逼出后天真魂?”
“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谁知道你小子打的又是什么鬼主意?”
“姓离的,你心眼子坏也就算了,人还蠢!打算和方才一般,再害我一次?”
听着梅静婉的冷嘲热讽,离难心中窝火不已,但事关莫问的安危,他还是耐着性子和梅静婉解释:
“我修行的功法比较冷僻,没有元婴,莫道友的安危干系重大,你休要意气用事!”
“意气用事?”
梅静婉仿佛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一句话,弯着腰笑的眼泪都快出来。
“哈哈哈!”
“你姓离的畜生先前不顾莫道友的死活,想假手杀我不是意气用事?”
“现在便是编理由也不编个像样的,没有元婴?”
“哈哈哈哈,我还没有气海丹田呢!”
“我看你这畜生不是修行的功法太过冷僻,是你的脑子太不灵光!”
“蠢货!”
说罢,梅静婉又是捧腹大笑。
这一通夹枪带棒的冷嘲热讽,说的离难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变幻不定。
他手中的拳头逐渐握紧,到最后却又无奈的翻开。
七洲之地根本没有修炼力道的功法流传开来,梅静婉不知晓自己的处境是理所应当。
先前自己骗梅静婉去送死,现在梅静婉自然不会再相信自己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