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等。”
一旁的离难则是眼睛一瞪:
“什么信得过,信不过,姓梅的,你良心难不成被狗叼走了?
“休要忘了自己一条性命是谁替你捡回来的!说的什么丧良心的话!”
梅静婉不甘示弱,当即怒道:
“莫道友都没说什么,倒是你这条狗跳出来叫个不停!”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这句话像是一根刺,扎进了离难的心里!
离难登时便红了眼,那红一路沿着眉梢烧了下去,连耳朵都红了:
“你这贱人,找死!”
就在离难准备动手之际,却听得莫问一声怒喝:
“关临崖!”
这一声爆喝如平地惊雷炸起,惊得原本打算火并的梅静婉与离难二人皆是一惊。
他们手下一顿,悚然觉得脖子一凉。
再一伸手摸去,又觉得手上温热。
低头一看,竟都染上了红彤彤的血痕!
二人这才发现自己的喉咙被划开了一道极为浅薄的口子。
后背登时出了一层汗!
若非莫问方才一声爆喝,恐怕他们两人现在就要身首异处!
二人不自觉的朝着莫问身旁的关临崖看去。
后者正双手抱胸,眼神冷厉而默然的盯着他们。
梅静婉与离难看着面无表情的离难,心中的悚然高涨到了一个无法制止的境地,不自觉的皆是后退了一步。
场面一时冷的有点吓人。
“嗡嗡嗡。”
正在此时,一旁沉重的石门发出了一阵阵石头摩擦的噪音。
三人抬头看去,却见原本纹丝不动的大门正在缓缓打开。
“开了!”
梅静婉与离难二人本打算跑过去,但看到站在莫问身边抱胸而立的关临崖,两人的脚步皆是定在原地。
不多时候,大门终于完全被打开了。
满头大汗的莫问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
他现在只感觉自己大脑一片空白,好似断了呼吸一般,耳朵里面嗡嗡直响。
好在一股股热量从地板上传来,抚慰着他的魂魄,让他有了片刻的安歇。
喘了几口气之后,莫问总算是回过了神。
他生怕漏了怯,装作没事人一般,朝着游罗塔之中走了进去。
关临崖紧随其后。
看到他们二人进去,梅静婉与离难二人互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神之中的忌惮。
“哼!”
片刻之后,二人又像是回过了神一般,互相嫌弃的哼了一声,紧随其后,跟着二人进去了。
没了大罗堪舆图的游罗塔空空荡荡,与俗世之中的佛塔一般,冷冷清清。
“莫道友,何不以大罗堪舆图一观?”
梅静婉已经是急不可耐。
莫问手中捏着关钥,面无表情,心中有苦难言。
打开大门,便已经将他全部的神识都给耗的精光了,哪里还有余力再来祭出那大罗堪舆图?
站在空无一物的高塔之内,莫问只感觉一阵庆幸。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纵然只剩下了一魂两魄,沦落做了人不人鬼不鬼的精怪,又在此地被磨砺了二十多万年。
但天危神君的神识之强,还是远超他的料想。
若非以有心算无心,加之自己的灼魂紫目出其不意,他与天危神君究竟谁能笑到最后,犹未可知。
可如今,作为胜者的他站在这里,面对这一片空寂,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