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近了两步,附在刘厚的耳边,压低声音道:
“陆桥城固若金汤,纵观历史,还从未陷落过。”
“老祖宗这般说,可是有隐情?”
刘厚欲言又止。
“是弟子唐突了。”
“唉,同你说也无妨!”
刘厚左右看了看,低声道:
“你可知,总坛也出事了!”
“总坛出事了?”
朱照差点叫出声来。
“别嚷嚷!”
刘厚瞪了朱照一眼,接着道:
“听说,天机楼南幽洲统御使风清子的孙女失踪了,还是被人从陆桥城掳走的。”
朱照闻言,皱着眉头低声讶然道:
“这,怎会如此?”
“陆桥城遍地阵法,又有总坛如许高人坐镇,哪个狂徒......”
说到这里,朱照像是回过了神一般,眸子一转道:
“难道是,天一教?”
刘厚不置可否。
“不安稳啊,连提督长老冯玉都挨了五刑之罚,门内许多人吃了挂落。”
“说句难听的,那天一教能在陆桥城来去自如,连风清子长老这等人物都毫无办法,我们又能好到哪里去?”
朱照愣了几个呼吸,断断续续道:
“这,这该如何是好?”
刘厚挤眉弄眼,神神秘秘的吐出了四个大字:
“去海天洲!”
“海天洲?”
朱照复述了一遍这三个字。
说到这里,刘厚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许多大宗门的修士,都买了去海天洲的船票了。”
“连总坛的一些有权势的大人物都已经动身去了。”
“现在船票一纸难求,你还是早早做打算,趁着现在许多人还不知道,将陆桥城的房子出手了,换船票吧!”
朱照心中骇然不已,连忙拱手道:
“还请老祖教弟子门路!”
“都说到这这个份上,老夫怎会撒手不管你?”
就在两人嘀咕的时候,手底下人突然敲门:
“启禀执掌,有修士要用我们仙市的天挪法阵!”
刘厚的话头被打断,也不开门,不悦道:
“哪里来的不通礼数的野人!我天机楼的天挪法阵岂是他们所能妄请的?”
一旁的朱照厉声道:
“这等小事,何劳通禀执掌?”
“检点几个弟子,将那人乱棍打出去就是!”
门外的弟子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唯唯诺诺道:
“可,可那人持了总坛的腰牌......”
刘厚、朱照两人听得一愣:
“你怎么不早说!快些,前面带路!”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之后,两人便在小厮的带领下,急急忙忙走到了天挪法阵所在的房间之内。
二人却见一名鹤发童颜、身穿青色道袍的清癯老者正站坐在屋内一角。
见到有人来了,那老者抬眼一瞧。
刘厚与朱照两人被那老者清亮的眸子一瞧,登觉一股威严之气扑面而来。
他们互看了一眼,知晓此人身份恐怕不简单。
刘厚拱手笑迎过去:
“不知总坛长老贵步临地,小老儿有失迎迓,还请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