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1 / 2)

时妤祈安 有李有币 5444 字 2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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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没让她如愿以偿,就说明老太太已经不高兴了。

如果不是她和长女极力周旋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周二夫人不禁感到一阵头疼。

她看着周六小姐站在面前,一副委屈又倔强的样子,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她问道:“你对老太太有什么不满,非要在老太太面前闹腾?”

“我对老太太没有不满。”

周六小姐转过头去,在一旁坐下赌气地说道,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哽咽和不满。

“你没有对老太太不满……难道是宋时妤?她又做了什么事吗?”

周三小姐不知道妹妹在计较什么,皱着眉头问道,她的眼神里闪烁着疑惑和不解。

“她又做了什么事?三姐姐难道不明白吗?”

一提起宋时妤,周六小姐的小脸顿时涨得通红,她咬着嘴唇,仿佛要抑制住呼之欲出的怒气,看着有些愣住的周三小姐说道,“她不过是个丫鬟而已,是用几两银子买来的服侍老太太的奴婢!

可是母亲、三姐姐都把她捧得比我们这些主子还高!

谁家的小丫鬟不是从小被打骂使唤长大的?偏偏老太太把她当个宝一样供着,隔三差五就让她歇息,十天半个月就让她出府回家。

我们淮南王府虽然是积善之家,但也没有小丫鬟能这么自在的道理!

前段时间她回家,老太太还天天念叨着。

南边送来的果子,我们各房各院才分了多少?老太太还特意记着给她留一份!”

说到这里,周六小姐模仿着老太太的颤声说道:“别都分了,小时妤还没回来呢,记得给她留半个。”

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讽刺和不满,仿佛是在控诉老太太对宋时妤的偏爱。

她摊开手对着越来越感到窒息的周二夫人红着眼睛说道:“这么惦记一个奴婢,把我们这些正经的孙女放在哪里了?母亲,她一个奴婢都敢要我的钱,我如果不让她知道厉害的话,岂不是要让她踩在我头上过日子了?”

这些话显然已经在她心里憋了很久了,如今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周二夫人只觉得心口郁闷得难以呼吸,她指着周六小姐良久说不出话来。

周三小姐也气极了,见妹妹还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差点被气笑了。

她问道:“就为了这点小事儿,你就要和一个小丫鬟过不去吗?你也说了,她不过是个奴婢而已。

你作为主子,非要和奴婢计较的话,好看吗?你的身份、体统都不要了吗?”

“我就是看不惯她那副样子。

三姐姐没看见吗?老太太多疼她啊!

前天还让我们姐妹挑首饰呢!

我今天看见她也戴了一个镯子,正是我们那天挑剩下的那个!

老太太却给了她!”

周六小姐说到这里,语气里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她没忍住挤兑了宋时妤几句,却被老太太不着痕迹地呵斥了。

想到这里,周六小姐心里更加恼火,她觉得自己作为老太太的亲孙女,竟然被一个丫鬟比了下去,这让她无法接受。

周三小姐指着她说:“既然是我们主子挑剩下的东西,老太太赏给奴婢们不是应该的吗?”

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和劝解。

“就算是我们挑剩下的东西,也不能给她啊!

她什么身份?我什么身份?怎么能让她用和我相近的东西呢?我可是老太太的孙女、淮南王府正经的嫡出小姐!”

周六小姐说到这里,声音里充满了自豪和优越感。

说起来,她还是二房的嫡女呢。

淮南王没有嫡女,所以论起嫡庶尊卑来,她和周三小姐这两个二房嫡女才是姐妹中最尊贵的。

既然如此的话,老太太自然应该更疼她们姐妹才是。

可是老太太现在却宠着一个小丫头,对她却淡淡的。

周六小姐怎么可能服气呢?

“你是老太太的孙女没错,但你也没十分孝顺老太太啊!”

周二夫人没想到周六小姐的性子竟然这么左。

她见爱女为了这件事气成了这样,心里也不免感到憋闷。

于是她撑着额头疲惫地说道,“老太太心里最是敞亮不过了。

谁对她真心、谁对她假意,她心里都一清二楚的。

你敷衍老太太的话,老太太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也是知道的。

在淮南王府这座富丽堂皇、金碧辉煌的府邸里,每一砖一瓦都似乎透露着无尽的富贵之气,就连那高高的门槛,都仿佛镶着闪闪发光的金子,让人一眼望去便知此处非凡俗之地。

府邸内,雕梁画栋,奇花异草争奇斗艳,流水潺潺绕过假山石径,宛如人间仙境。

在这片繁华之中,有一个小丫鬟,名叫时妤,她如同府中的一抹清新之风,虽不起眼,却自有一番韵味。

时妤生得清秀可人,眉眼间带着几分灵动与聪慧,总爱穿着素净的衣裳,在繁花似锦的府邸中穿梭,仿佛一朵静静绽放的小花,不经意间便能吸引旁人的目光。

她性格温婉,待人接物总是和和气气,尤其讨老太太喜欢。

其实,对于王府来说,多养一个时妤,不过是多添了碗饭、多了瓢水的开销罢了,但她却以自己的方式,为这座府邸增添了几分温情。

老太太年岁已高,头发斑白,面容慈祥,心肠软得跟棉花似的。

她喜欢身边养些小玩意儿,或是逗逗猫儿狗儿,或是听听小曲儿,图的就是个乐呵。

时妤便是她晚年生活中的一抹亮色,常常陪她说话解闷,让老太太的脸上时常挂着笑容。

说来也怪,淮南王夫人对时妤并无异议,可周六小姐却似乎总容不下她。

每当周六小姐那双锐利的眼睛盯住时妤时,时妤总能感受到一种莫名的压力,但她总是默默承受,从不抱怨。

“老太太年纪大了,精神头也不如以前,你们姐妹几个又很少陪在她身边,所以就让时妤陪着说说话,解解闷。”

周二夫人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语重心长地教导着周六小姐,“不看别的,就看在老太太的面子上,你也得和和气气地对待她,哪能为难人家呢?说到底,她不过是个小丫鬟,按你的说法,也就是个奴婢,对你的前程能有啥影响?相反,你要是能让老太太高兴,对你可是大有好处啊。”

周二夫人身着华丽的锦袍,头戴珠翠,面容虽已略显憔悴,但依旧难掩其曾经的美丽。

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无奈与期许,希望女儿能够明白事理,不要为了一些小事而失了分寸。

周六小姐默不作声,脸上露出疲惫的神色,似乎对母亲的话并不十分认同。

她心中暗自嘀咕:淮南王府跟二房有啥子关系嘛?周二爷是庶出,跟淮南王不是同一个娘生的,腰杆子自然没有周三爷硬气。

再说了,周二爷自己也没啥出息,全靠祖宗的福荫,在衙门里混了个不上不下的职位。

将来分家的时候,淮南王府哪会有二房什么事儿?

尽管心中不满,但周六小姐还是勉强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母亲的要求。

周二夫人见状,又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你性子刚强,眼里容不得沙子,但你得明白,在这府里,你还能说了算。

可出了这府门,啥东西又是真正属于你的呢?”

说到这里,周二夫人的眼神变得有些黯淡,她似乎想到了自己的处境。

在这个庞大的王府中,她虽然是二房的当家主母,但终究还是庶出的身份,无法与正房相比。

她的一生,都在为女儿们的未来操劳,希望她们能够有一个好的归宿。

“你平时也多照看照看你妹妹,她还小,有时候做事难免不妥当。”

周二夫人又叮嘱了周三小姐几句,见她也点头答应,心中稍感安慰,“别让她闹腾了。

那个金氏又怀孕了,你父亲高兴得跟过年似的……咱们自己还顾不过来呢,还去嫉妒老太太院里的丫头,这不是自找烦恼吗?”

金氏是周二爷的妾侍,年轻貌美,颇得宠爱。

她的怀孕让周二夫人心中五味杂陈,一方面担心金氏会威胁到自己的地位,另一方面又为女儿们的未来感到担忧。

她面色憔悴,带着几分伤感,本来也是个美人儿,现在却多了几分黯淡。

周三小姐更懂事些,见母亲这样,担忧地问:“母亲,要不要请太医来看看?”

周二夫人苦笑着抚摸长女的手低声说:“金氏刚怀孕,我就请太医,那不等于告诉人家我是因为金氏怀孕才病的吗?你父亲本来就觉得我刻薄小气,整天在老太太面前讨好卖乖,跟他不是一条心。

现在再知道我病了,只怕以后嫉妒、刻薄这些话都扣到我头上了。”

说到这里,周二夫人的眼眶微微泛红,但她强忍住泪水,没有让女儿看到自己的脆弱。

周三小姐见状,心中更加难过,她紧紧握住母亲的手,试图给她一些安慰。

“金氏要是骄横起来,母亲,你可以告诉老太太啊!”

周六小姐在一旁冷哼着说,“母亲一向爽快利落,哪能被一个妾侍欺压得步步退让?!”

她一副要告状的样子,让周三小姐急忙呵斥道:“住口!

金氏岂是寻常的妾侍?她是……”

她顿了顿,接着说,“老太太岂会管这种小事。

母亲是咱们二房的当家主母,父亲的正室,这件事有母亲在,你少插嘴!

我告诉你,以后不许再去找时妤的麻烦!”

周六小姐见母亲和姐姐都不悦地看着自己,心中也感到委屈。

她不服气地问:“我错了吗?”

“母亲跟你说了那么多,你一句都没听进去吗?!”

周三小姐有些生气地看着妹妹。

“我知道,你们无非就是说老太太把她当小猫小狗一样养着解闷罢了。

但即便如此,也不能太过分了!

咱们可是正经的淮南王府小姐,还没死呢!”

周六小姐猛然站起身来,雪白的脸庞渐渐扭曲,她看着周三小姐,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姐姐你就要嫁人了,需要好名声,需要讨好老太太找个好婆家,所以才卑躬屈膝,连奴婢都容忍。

我可不怕!

难道老太太会为了一个丫鬟杀了我?看不惯就是看不惯!

老太太对她比府规还好,我当然要说。”

“什么府规?老太太的话就是府规!

你想说什么?又能说什么?”

周三小姐被妹妹气得脸色铁青,她严厉地看着周六小姐,“你也别做出那副凶横的样子!

做给谁看呢?!

满府里都是你的长辈!

你说你是淮南王府的小姐?我今天就告诉你,只有老太太认你,你才是淮南王府的小姐!

如果老太太烦了你,你空顶着小姐的名头,日后只怕还不如得宠的奴婢!”

周六小姐年纪小,平时也被娇宠惯了,见姐姐如此严厉,眼眶渐渐红了。

她咬紧下唇,仿佛要抑制住呼之欲出的喘息声,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强忍着没有落下。

“回屋待着去!

还嫌母亲不够烦心吗?!”

周三小姐揉了揉眼角,对因为自己的变脸而生畏的妹妹冷冷地说,“我再告诉你一遍,下次再见你找时妤的麻烦,我第一个不饶你!”

她训斥了几句后,周六小姐自然受不了,捂着脸哭着转身跑了。

她的身影在走廊的拐角处消失,只留下一串渐渐远去的脚步声。

周三小姐忍住怒火,对头疼的周二夫人说:“母亲也该管管她了。

以前说她年幼不懂事也就罢了,但现在她已经长大了。

再过几年,她也要嫁人了。

只靠父亲,没有府里的提携,她能嫁到什么好人家去?不知道讨好老太太、大伯娘,反而去得罪人。”

周二夫人叹了口气,握着周三小姐的手说:“我知道。

以后我会多管管她的。

但现在你的事才是大事。

都怪你父亲不争气,所以连累了你。

你的美貌和身份,哪点比大姐姐二姐姐差?她们一个嫁给了显侯府,一个成了岳王妃,可你还是你父亲的嫡长女,现在婚事还没着落。”

淮南王府确实显赫,高门贵女说亲也方便,连淮南王的庶女都能有不错的婚事。

但周二爷自己本事不大,虽然现在住在淮南王府里,却找不到合适周三小姐的婚事。

这让周二夫人心中十分焦急。

“急什么。

姻缘这种事急不来的。

是我的终究是我的,不是我的,千方百计也得不到。

而且母亲也不必非盯着高门大户不放。”

周三小姐急忙扶起周二夫人喝热茶定心,轻声说,“高门大户虽好,但像咱们淮南王府这样清静的人家并不多。

里面亲眷复杂,上头长辈无数,妯娌兄弟大小姑子以及上下不知多少层的婆婆,规矩也多。

一层一层压下来,好人也受不了。

不如找个门当户对、人口简单的家庭。”

“门当户对?”

周二夫人看着长女低声问,“什么门当户对?”

“京城里豪门之下还有很多官宦人家,母亲慢慢找就是了。”

周三小姐温和地说,“我跟大姐姐二姐姐比不了。

她们虽然是庶女,但也是大伯父的女儿,日后淮南王府就是她们的靠山。

但咱们……”

她苦笑了一声说,“所以高门未必好,寻常的官宦人家也未必差。”

否则日后周二爷不中用了,她在高门中没有庇护也不会十分快乐,不如嫁到能拿捏得住的家庭去。

周二夫人听了女儿的话,心中虽有不甘,但也觉得有些道理。

她沉默了一会儿,又低声问道:“你说这回……时妤那边……”

她担心日后老太太还记得周六小姐今天的事情。

周三小姐想了想便说:“我冷眼观察过时妤,她不是那种招惹是非的人,母亲也不必放在心上,更不必急于补偿。

这件事交给我就好了。”

周三小姐能干,周二夫人也放心,于是就把这件事交给了她。

哎呀,谁不喜欢收礼物呢?那份突如其来的惊喜,总能悄然点亮生活中的每一个平凡角落。

宋时妤,这位年纪尚幼的小姑娘,面对周六小姐那点小刁难,心中并未泛起丝毫涟漪。

她的心性,就如同春日里轻拂柳枝的微风,温柔而坚韧。

那日,当那个金灿灿的大镯子落入她的掌心,她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被喜悦所取代。

那镯子,华丽得仿佛能照亮整个房间,每一颗镶嵌的宝石都闪耀着富贵人家的光芒,它们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又一个关于权势与财富的故事。

尽管这样的奢华容易引来旁人的侧目,让人误以为她是一夜暴富,但宋时妤的心中却毫无波澜。

她年纪尚轻,对于这些世俗的眼光,自是不屑一顾。

更何况,她手中的钱财已所剩无几,买房置地之后,开店所需的资金尚无着落。

这个镶满宝石、晶莹剔透的镯子,对她而言,无疑是天降之财。

那镯子戴在她的手腕上,沉甸甸的,却也让她感到一种莫名的安心。

每当阳光照耀,镯子便散发出耀眼的光芒,仿佛是她内心坚定与乐观的写照。

宋时妤戴着它,走过了几日的时光,每当有人投来羡慕的目光,她总是淡淡一笑,心中却暗自得意。

这日,老太太忽然问起了镯子的来历。

宋时妤笑眯眯地回答:“这是三小姐送我的呢。”

她的声音温柔而得体,没有丝毫的怨气或炫耀。

老太太闻言,也笑了。

她的笑容里,带着几分慈祥,几分满意。

她看着宋时妤,仿佛在看一个懂事的孩子。

“你这镯子倒是挺特别的。”

老太太的目光在镯子上停留了片刻,然后转向了宋时妤手中的垫子,“这垫子怎么形状这么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