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下来猜猜,你是不是封锁了她的联系方式,不让她联系外人?也不想让外人轻易找到她?”
“那个时候开始,你就想把她锁起来吧。”
“你是不是从那时候开始准备的那一间房呢?”
说到这里,她眉毛一挑:“那么我再猜猜看,那时候你是不是已经把老头子转到国外去,打算封闭起来让他的手不要伸那么长管你追爱?”
“你以为可以放心了但还是棋差一招。”
“那段日子可真是她崩溃的厉害非常需要倚靠的啊,这正是你需要的结果想看到的场面吧?”
“……”
他低垂眼睑,不去看她。
她也乐得自在,自顾自开口:“估计那个时候你也没想到有谁最不可能出现却出现吧,放现在你估计也料不出。”
“……是谁?”
他咬着牙蹦出一句话。
“是妈妈呀。”
她此时有些怅然,不过很快又笑起来,“所以那老头得知这消息又死灰复燃斗志昂扬起来要跑回国内啊。”
“没记错的话那个时候你还以为是他不甘心家大业大放到你这么一个小兔崽子手里吧?”
她努了努嘴角,“你可差点按捺不住不是吗?”
“毕竟老头年轻的时候也不是好相与的,那个样子好像回光返照重返十八岁了。”
“……为什么?”
他抬起眼看她,尽是不解与疑惑,“为什么是妈妈?”
“你猜啊。”
她漫不经心的语调,毫不在意他的状态,“你想要英雄救美结果被半路截胡,还是被不知道死了多少年的人截胡,一定不好受吧?”
“我问你为什么是妈妈?!”
他不可遏制的拔高语调声音,愤怒站起身俯视她,指关节嘎吱作响。
“我以为你应该知道的。”
她扭过头去看墙上的时钟,快十二点了。
“苏家人一脉相传的疯病你不会不知道,当年老头子对妈妈那着了魔的样子你比谁都清楚。”
“你也应该是比谁都更明白为什么妈妈一心求死。”
“也是你亲眼目睹妈妈车祸后,顶着一身的伤不顾爆炸的危险把你刨出来,然后拖着身体一身血污的坠了海无从生还。”
“你是知道的,为什么妈妈是坐着轮椅的,不是吗?”
“所以你可以猜一猜,出现在她面前的,是不是活人,究竟是真的妈妈,还是——”
“死的妈妈?”
她懒洋洋的拖长了调子,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自己弟弟的神情,笑意盈盈。
“好弟弟,到了这里你应该更清楚老头子的病态吧?是死是活都不放过啊,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啊。”
她起身,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整理好微微凌乱的衣襟,拿起搭在沙发靠背的外套,哼着歌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出昏暗的包间。
“言尽于此,希望你从这里入手能得到让我高兴的好消息啊。”
“你是想让我死吗?”
他目光如炬,死死盯着她的背影。
刚走到门口,手搭在门把手上。
她脚步一顿,扭头笑靥如花:
“有目共睹啊,我的好弟弟。”
她按住门把手向下转动,“嘎——”
的一声门被打开,外面喧闹的混乱声响争先恐后钻进了寂静的包厢,走廊糜烂的彩色灯芒也偷偷照了进来。
“整个苏家上上下下谁不知道?难道你现在才知道吗?”
她故作惊疑状捂嘴胶笑,“难道你现在才知道吗?”
难道你现在才知道我对你的恶意是杀意吗?
“苏若楠。”
苏落迟冷声开口,“我以为你先前只是玩笑。”
亲友相争,手足相残,在这个家族里是常态。
“那你可太自以为是了弟弟。”
她依旧是满满的笑意,眼神却逐渐冷了下去,“家族渊源让你这么放松警惕吗?”
“你可别忘了我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她转身不再看他,踏步出去关上门,从门缝里丢给他今天这场交流最后几句话:
“我可不是无心无情的冷血怪物,也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烂鱼烂虾,对付你,要下死手我还是知道的。”
“毕竟你可是害死她的罪魁祸首啊。”
关上的门隔绝了视线,他压抑不住内心的怒火,直接朝身侧的桌子踹了过去。
没踢翻。
也是,这里的桌椅都是直接固定死粘牢在地上的。
他胸膛剧烈起伏,脚底板生疼,怒气冲冲要出去。
肯定还有什么消息不知道的。
她肯定还有东西瞒着自己不让自己知道,却恶趣味的想要看他自乱阵脚。
他按下门把手,一推一拉——
门没开。
他脸色又黑了一个度。
朝着门踹了一脚,“哐啷——”
作响,吓了外面路过的人一跳,以为里面的人耍酒疯上头,纷纷嘟囔埋怨几句快步离开:“这人真有毛病。”
他咬牙切齿目眦欲裂。
“苏!
若!
楠!”
你可真是我的好姐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