嬿婉与进忠一同行至回宫路上，夜色已深，四下无声，只有偶尔传来的风声与远处的宫灯摇曳在黑暗之中。

嬿婉的心神微微浮动，她忽然听见前方有低低的谈话声，便停下了脚步，示意进忠退后。

前方隐隐传来皇上与如懿的对话，皇上的声音带着一丝疲倦：“皇后也是可怜，她那样悲泣，朕怎么好问那些话呢？”

如懿的声音则显得冰冷而怀疑：“皇上，您就这样不关心臣妾么？她是皇后，有什么可怜的。

如今皇后已去，也死无对证了，臣妾想不妨叫素练和莲心来问个清楚，她们是皇后身边的心腹丫鬟，必定知晓其中的隐秘。”

嬿婉听闻此言，心中微微一动，忽然想到方才在皇后身边时，素练和莲心的神情有些异常，或许她们确实知道些什么。

她轻轻抚了抚额角，眉间露出一丝若有所思的神色，随后她对进忠低语道：“快去准备些甜汤。”

不多时，莲心与素练果然被传到了内殿，嬿婉借口送甜汤，也跟着她们一起进了殿中。

她轻轻放下汤盏，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眼角余光却时刻留意着莲心与素练的表情。

如懿坐在案后，神情冷峻：“素练、莲心，本宫问你们，你们可知道皇后所做下的事？”

莲心低垂着头，声音柔弱而坚定：“娘娘，奴婢不敢欺瞒，奴婢并不知晓皇后娘娘做过那些事，更不相信皇后做过，若真的做了这些事情，反而会牵连到自身与富察氏一族。

皇后娘娘绝不会如此糊涂。”

素练也随声附和：“是啊，奴婢陪伴皇后多年，娘娘的行事谨慎，绝不会去做那些会毁了自己名声的事。”

此时，嬿婉轻轻迈步上前，垂首对如懿道：“娴贵妃，恕臣妾冒犯，皇后娘娘方才崩逝，您便如此编排诋毁皇后娘娘，实在是不像话。

皇后娘娘的懿德，咱们宫中上下皆有目共睹，臣妾实在不明白您为何要如此说。”

如懿听到这话，冷冷一笑，目光锐利地看向嬿婉：“令嫔，你倒是护着皇后护得紧！

莫不是觉得她去了，你就能顺势讨个好名声？本宫劝你还是老实些，莫要借机逞强，这后宫还轮不到你来插嘴！”

嬿婉微微抬眸，目中透出一丝不服：“娴贵妃慎言！

后宫是轮不到臣妾插嘴，却也轮不到你插嘴，更轮不到你在这里污蔑皇后娘娘的清誉。”

如懿脸上浮现出一丝嘲弄，语气锋利：“清誉？令嫔，你是个什么东西，胆敢在这里教训本宫。”

嬿婉听到这话，心中一阵怒火翻涌，冷笑道：“娴贵妃若是要动用权势逼迫臣妾闭嘴，那臣妾无话可说。

不过，皇上还在这里，臣妾只是在替皇后娘娘讨一个公道。”

话音刚落，赘婿龙轻轻咳嗽了一声，眉头微皱，看着眼前的两人争执，不悦地挥了挥手：“够了！

成何体统！”

他站起身来，眼中满是疲惫：“此事暂且到此为止，皇后刚刚崩逝，逝者已逝，朕也不愿多起风波。

都退下吧。”

嬿婉和进忠对视一眼，心中各自有了盘算，随即各自行礼退下。

而如懿则是不忿，扭头便走了。

圣驾回銮数日后，阳光正好，洒在殿内一片，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桂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