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辈敬杜老一杯。”
众人纷纷端着酒杯站起身,纷纷表达对杜老的敬佩。
李泽厚微笑着看向杜衡,姿态谦逊诚恳,“晚辈先干为敬。”
杜衡当然不会推让,他位置最高,资历最老,扪心自问,一心为公,当得起这些夸赞。
他缓缓站起来,举起了酒杯,慈祥地看向朝中同僚:
“有道是勿忘初心方得始终。
此话与在座诸位共勉。
我已是耄耋老朽,大隋的未来在于诸位。
今日借苏大人的宝地,本相敬诸位一杯!”
苏炳秋趁热打铁,环视四周,声音洪亮说道,“我们再敬一起敬杜老一杯如何?祝愿杜老康寿延年。”
“好!”
众人齐齐地欢呼道。
气氛异常热烈。
觥筹交错间,官员们的目光不时地落在李泽厚身上,或关切,或担忧,或幸灾乐祸。
李泽厚坐在那里淡定自若,时而畅饮,时而与人高谈阔论,时而与人低声细语。
仿佛之前的事情从未发生过。
别人还在错误的决策心痛怨恨之时,李泽厚已经放下怨恨自责,关注当下,从新出发。
他就有这种一往无前、愈挫越勇的格局和定力。
瑞华殿。
杨万年也在喝酒,不过在欣赏着歌舞自斟自饮。
宫殿的柱梁上镶嵌着巨大的夜明珠,光彩夺目;外藩使臣进贡的地毯铺满整个殿堂,柔软得如踏云端。
缕缕青烟从仙山造型博山炉的镂空山峦中缓缓升起,如同云雾袅袅的仙境。
一群妙龄美姬或弹琴或吹笛或轻歌曼舞,珠帘低垂,香气袅袅。
她们的衣裙如花瓣般在空中翻飞,琵琶声、箫声交织成一曲曲天籁之音。
杨万年醉意朦胧。
他斜躺着坐在软榻上,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
不时地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他的眼神迷离恍惚,时而合起,时而睁开,露出愉悦的笑容,似乎会随时昏醉过去。
摇晃着脑袋,专心地在打着拍子,目光追随着宫女们细柔的腰肢,滑腻的胳膊左移右晃,似乎沉醉于歌舞之中。
实则是在计算着时间,观察着大门和窗户处,等待着刺客自投罗网。
音乐渐渐地进入高潮,节奏越来越快,美姬们的舞姿越来越热烈,香纱薄幕翻飞,美人们双双俏眼,波光流转,妩媚生姿。
“美人欸,腰真细啊!”
他扭着头对林福大笑着,色迷迷地指着舞池中的一个女子,“就是那个。
好看不好看。”
林福弯下腰,恭敬地说,“皇上看中的当然是最好的。
奴才这就叫过来。”
“不不不。”
杨万年摆摆手,在林福的搀扶下,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
继而甩开林福的手,跌跌撞撞地张大手臂朝舞池里走去,嘴里说着,“美人儿,朕来了”
突然,一个舞姬拔下头上的发簪,竟然是一把巧夺天工的小号匕首,狠狠地刺向杨万年的胸口。
方才还在轻歌曼舞的美姬们瞬间惊慌失措,或石化在原地,或跌坐在地上瑟瑟发抖。
原本欢乐悠扬的音乐嘎然而止。
杨万年露出一抹慌乱之色,故作惊恐地问道,“美人,你这是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