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诚焦急地问道,“如今不是猜谜的时候。”
孟节叹了口气,“她是你的孩子,你应该清楚她最近在跟谁交往,喜欢谁,什么时候不在家。
我是她的什么人,我如何知道。”
“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的。
是我对不住你。”
长孙诚原本对孟节怒气冲冲的,如今知道自己误会了对方,声音也低了下去。
孟节的意思明明白白,孩子不是他的。
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万分沮丧。
孟节的视线落在窗外,“或许夫人知道悦儿的心思。
至于孩子是谁的,悦儿她自己最清楚。
你在这里胡思乱想,不如等她醒了问她自己。”
他站起身来,将手背在身后,“方才我已经承诺过。
悦儿发生这样的不幸,我很难过。
我愿意为悦儿和这个孩子负责,娶她为妻,顾全她的名誉,给她和孩子一个家。
毕竟在外面看来,她就是因为我去的公主府。”
他转过身看向长孙诚,“这样从性质上讲,不过就是争风吃醋,儿女情长的事情。
否则在皇帝那边就说不清,搞不好就被认为意图谋逆,连累九族性命。”
长孙诚听完这番话惭愧不已,“孟兄,我猜忌于你,你却以德报怨,待我待悦儿如此,令我惭愧。”
他出身于武将世家,深知历代帝王对于武将的猜忌,对今晚之事的厉害关系了然于心。
深知孟节提出来的办法,最稳妥最有效,不得不如此。
只是孟节跟他非亲非故,却要为他牺牲自己名节,牺牲自己的家庭。
长孙诚心里沉甸甸的,踟蹰着问道,“可你的妻儿怎么办?你这样牺牲太大了。
我不能让你这么做。
你这样让我以后有何颜面见你和弟媳。”
孟节拍了拍长孙诚的肩膀,“我们是兄弟,不必说这样的话。
只要能帮你和悦儿度过危机,我这点牺牲不算什么。
况且不管这个孩子是谁的,悦儿因为我而受的伤。
我对她负责也是应该的。”
长孙诚眼眶湿润,“可是。
弟媳和两位贤侄怎么办……他们何其无辜。
你们本是和和美美的一家人。”
孟节笑了笑,“我们之间这些话就别说了。
兄长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怎能看着兄长蒙受不白之冤。
悦儿此前因为眼睛受伤没有了求生的意志。
如今怀了孩子,或许能坚强一些。”
长孙诚拉着孟节的胳膊,感动说不出话来,撩起袍子就要跪下。
孟节拽着长孙诚的胳膊,制止了他,“大哥,别别别。
这可是折煞我了。
你这大将军的膝盖可不能跪。
要跪,得让突厥人跪我们,打得他们屁滚尿流!”
又打趣地说道,“如果换做我的女儿,相信兄长也会如此待我!
只是以后你这兄长变岳父,辈分比我一头。
这可如何是好。”
长孙诚被孟节逗笑了,含着热泪掷地有声地说道,“我们之间当然还是兄弟。
孟兄的大恩大德,无以为报,以后有什么事,只管招呼,我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信之这辈子认定你了!”
孟节亦郑重点头,“我也一样。
信之兄最好天亮后就带着谢礼登门拜访长公主。
此事的关键在于长公主愿不愿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