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用你的死,为昭昭和我的长子,偿命。
」
这段记忆如烙铁刻在心间,喉嗓又传来腥甜,口中漫着苦涩。
那句弥留之际听见的控诉犹在心头萦绕:「若非你的阻拦,我和昭昭定会厮守终生,恩爱不疑。
」
视线落在朝我走来的两人。
我忍住刻骨恨意,不让自己露出一点反常。
盛南风一手为李昭昭撑起伞,一手牵着她,两人旁若无人,亲密无间。
我知道李昭昭怕冷,此时她紧紧贴着盛南风,就差挂在他身上。
秋月从疑惑到恍然,她看向我,声音里含着担忧:「夫人,事情也许不是看见的这样,主君与您恩爱三年,他一定不会…」
两人走上台阶,李昭昭在看清我面容的那一刻,神情倔强又委屈。
秋月话头顿住,怔愣在地。
李昭昭猛地冲我跪下,俯身磕头。
「夫人,求你成全我们吧。
」
「日后我定勤俭侍奉夫人,不会逾越,我只想嫁给南风,哪怕是妾!
」
府门外的风雪尚未扫净,她行礼时双手埋在雪里,已然浸得通红。
她这幅姿态,和上一世一模一样。
也是这般将姿态低到尘埃里,柔弱可怜到让人心疼。
我也曾动容,想着成全。
可盛南风娶我时就在我父亲牌位前立誓:他盛南风此生仅乔皎月一人,若违背誓言,长剑穿心,不得好死!
这个承诺撑着我把李昭昭拒之门外。
也是这个承诺让我丢了命。
他违背誓言了。
可长剑穿心,不得好死的,不是他盛南风。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