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从前被我救下的将士红着双眼。
谢云轩定定的看了他们好久,堪堪的从喉头挤出了一个字:[好。
]
谢云轩大婚的第四天,谢府中挂上了白幡。
我在厅中的棺材里躺了一整天,然后被埋进了土里。
我能清晰的听见泥土盖在棺材板上的簌簌声。
听见谢思齐的嚎哭和周遭他人对谢云轩的安慰。
[谢哥,节哀顺便。
]
一直过了好久,直到耳边再无其他声音,我的世界又恢复了寂静。
我想我还是没有逃过,最终还是要烂掉的,只是不是在府中,而是在土里。
我在棺材里胡思乱想,渐渐地失去意识。
直到我听见棺材盖被掀开,有人把我刨出来后重重的扔在了板上。
耳边还有那人的抱怨:[蚩岚,你可真沉!
]
听着好像......是我拿药的大夫?
我又活了,在下葬之后。
回春阁的大夫把我挖了回去。
[等了好几日你可终于下葬了!
你不下葬我怎么把你挖回来?]
[死都死过一回了,你可别再想着回去了。
]
这话说的好生没礼貌,我拧眉看着眼前忙忙碌碌的身影。
[我没事?]
那人不悦的抬头,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什么没事?要不是小爷,你现在连骨头都得烂没了!
用了我一整株的还阳草啊!
我可不管,你得赔我!
]
是宋知言啊。
我和宋知言在天山相识。
那时我在天山忙着给谢思齐培养雪蚕,他则蹲在山顶等着挖雪莲。
天山寒凉,极为不便。
我只带了几兜子干饼,就着山上化开的雪水果腹。
他那里倒是什么都齐全,可他是个不会做饭的,在我多次撞见见他啃下黑乎乎焦肉的时候,他终于没忍住开了口。
[喂,那谁?你会不会做饭?]
一来二去,我们也算是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