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爹,娘,还请让女儿看一看这香囊。
]
我起身上前,将残碎的布片和丝线拾起。
瞥了一眼,我便笑了。
倚在夫人怀中的林嘉柔死死盯着我的动作,紧张地出了声:
[你笑什么?]
燕郡公也对我这种漫怠的表情很是不满。
我将香囊放回:
[阿柔,这香囊是我赠予你的不假,只是现在这枚着实算不上是出自我手。
]
林夫人皱着眉头:
[这是何意?]
[我自小长在玲珑阁,得养母教诲,玲珑阁的绣法从平到贵都略通一二。
当日回府,知意无金贵之物赠予爹娘,便亲手绣了香囊。
为表恩情,知意特意采用了玲珑阁的阁中秘绣,千金缕。
]
说到这,我抬眼看了林嘉柔,只见她脸色煞白。
[而这千金缕自是与平常绣法大为不同。
娘亲可以细看这布片的针脚处,杂乱重叠。
这是因为缝制两次且用了不同的绣法。
此外,娘亲也可将您的香囊拿来拆开做对比,亦能见其不同。
]
[知意从小生在乡野,自问从未得罪任何人,不知为何刚回府便被人这般诬陷。
还请爹娘还知意清白。
]
说完,我便颤抖着双肩,跪伏于地。
四下一片安静。
终究还是林夫人打破了僵局。
她将我搀起,略有不安的轻拍我的手:
[这,这一定是搞错了。
都怪娘亲不好,管家不严,让我的闺女受了委屈。
]
主位上的燕郡公也缓了缓神色,笑道:
[都是误会,往后府里定不会再出现这般闹事。
]
我低头不语,只是误会吗?
我知道燕郡公夫妇这般说辞,必定是意识到事出反常,这事与她们的宝贝女儿脱不了干系,多半是林嘉柔自导自演。
但为何方才还一副彻查到底的作势,如今却不了了之。
是心疼了吗?
当晚,林夫人罕见地深夜来了我的闺房。
[知意啊,今日席上见你没吃多少,娘亲为你炖了一盅粥。
]
见我笑着点头,林夫人好似松了一口气:
[也不早了,那,那娘亲就不打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