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是皇后娘娘出言责怪，臣妾一时不忿才动了手，臣妾是无心之失。”

皇帝看也不看她，径直扶起我，温声询问我是否无事，我略带委屈地点点头，顺势倒在他怀中。

这一幕落在贵妃眼里如何能忍得，她当下吼道：“容璟，你心里还有我的位置吗？”

“你可还记得曾经的诺言，你说过要与我一生一世一双人，可后来还是让别人做了皇后，还与她有了骨肉，你纳了那么多新人入宫，恐怕早已不记得陪你在地牢里挨饿受冻的音音了。”

“那时候的日子只有我们两个人，即便吃的是猪食，喝的是马尿，连你的衣服都是我从死人身上扒下来一块块缝制的，你......”

“你住口！”

皇帝脸色骤变，抬手给了贵妃一个耳光。

速度之快，连我都怔在原地。

贵妃大骇，她不可置信地伏在地上，眼泪滚滚而下：“容璟，你的心好狠。”

提及往事让皇帝心软，本是她惯用的伎俩，可她忘了，那段把自尊踩在脚下的日子也是皇帝一生之痛。

哪个得了权势的人会希望旁人一遍遍提起自己曾经的不堪。

皇帝指着她，杀气弥漫，声如雷霆般咆哮：“这些事以后不准再提，否则休怪朕不念旧情。”

我适时添了一把柴：“妹妹上次违背宫规，是忍不住相思之情，这次推了臣妾，怕是听闻臣妾有孕，一时嫉妒才错了主意。

可归根究底，都是太在意的缘故，还请皇上息怒。”

闻言，皇帝眼中怒火更盛：“妃嫔嫉妒乃是大罪，你不是怀念以前的苦日子吗，那朕成全你。”

在贵妃惊慌而绝望的目光中，皇帝亲自下了旨，保留她的位份，却只以宫女的份例待之，同时裁去宫内所有侍奉的人，非召不得出。

皇帝扶着我，缓步走出未央宫。

身后贵妃的哭喊声逐渐远去，我摸着自己的小腹，无声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