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予安变成了我最厌恶的那种人。
周梦雪和当年害死妈妈的女人一样,就算我选择退出,依然不肯放过我。
无所谓了,反正我马上就会彻底离开。
我躺进被子里,翻过身不再搭理他。
“清音,宴会上我是在演戏,你要相信我对周梦雪真的没什么。”
“我现在有个很重要的合同要签,忙完就回来陪你,给你带你最喜欢的那家栗子蛋糕,好不好?”
不管他说什么,我始终一言不发。
沈予安似乎意识到我不对劲,正犹豫留下,他的手机突兀地响起。
“大小姐驾到~未婚夫快接电话,否则不给亲亲哦!”
是周梦雪为他录制的专属铃声。
他接起电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沈予安又到深夜才回来。
我装作熟睡,他钻进被子里从身后抱住我。
陌生的甜腻香水味令我感到恶心。
他贴在我耳畔,呼吸温热:“清音,我们结婚吧。”
八年来,沈予安第一次主动提结婚。
从前哪怕我暗示几句,也会惹得他不高兴,称自己处于事业上升期,不该被这些琐事耽误。
现在我不在乎了。
我假装被吵醒,嫌弃地从他身边挪开。
住院期间,沈予安变得格外粘人,推掉所有工作寸步不离地陪我。
他好像真的对结婚上了心。
他说,婚礼现场要用我最爱的紫色,要有奢华的水晶吊顶,还要布满仿真鲜花。
我想要离开的心没有动摇,但还是会不由自主地跟随他的描述,陷入幻想。
毕竟这场梦我已经做了太久太久。
出院那天,我在医院大厅从早等到晚。
沈予安没有来。
被我忘在脑后的刘总发来消息:“清音妹妹,你哥结婚你怎么不来?我给你带了赔罪礼。”
配图是他肥胖的手托着翡翠镯子。
我的注意力完全被背景吸引。
那是我见过最美的婚礼。
紫色鸢尾丛中,新郎亲吻着新娘的额头。
和沈予安描绘的一模一样。
只不过,新郎是他,新娘不是我。
我默默起身回别墅,将属于自己的东西打包。
给沈予安发了句“新婚快乐”
。
刚发出去,他的电话就铺天盖地打进来,为了防止他定位,我直接将手机扔掉。
坐上了前往A市的高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