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从南雅矜选择那般决绝的方式离开他开始,魂魄也就跟着她一起走了。
明明屋内有地暖,温暖如春,宇文郗还是觉得自己骨头缝里都呼呼吹着寒风。
是那悬崖上寒风吧,被他带了回来,一辈子难以消散。
南雅矜,不见了。
那个会跟他分享糕点、会忍着不舒服也要吃下他给的蜜望子,护着他不被欺负、不准人怠慢他的姑娘,没了。
好多好多回忆,在记忆里如昨日发生的一般鲜活。
他是那样爱她,日日月月年年,她已经扎根在他的五脏六腑,血肉骨髓。
不就是一封言辞决绝的信么?
大男人有什么好计较的?
本来就是他强求了。
雅矜是从小娇惯的金枝玉叶,他怎能舍得让她跟自己一个前途未卜的质子离宫。
是他自私了。
宇文郗攥住心口,里面好像是空的,但又分明疼得痉挛。
该死啊,他到底在计较什么?
有什么打湿了脸颊。
宇文郗用力捶打着空洞的心口,泪水不停滑落
......
等到天色蒙蒙亮,宇文郗摇摇晃晃起身,打开门。
一整晚,潘盛不敢睡也睡不着。
看到宇文郗肯出来,红着眼去搀扶。
“陛下,陛下啊......”
宇文郗下令,继续找南雅矜的下落,还有就是找出昨日放暗箭的人。
一番排查,查出那人是到了景山才混进来的。
不少人被牵连,挨了板子,其实本来是要乱棍打死的,但潘盛大着胆子劝宇文郗,替生死未卜的南雅矜积福。
这才逃过一死。
而混进来的杀手,经过其他弓箭手的回忆,拼凑出长相,画了画像各处张贴,全城通缉。
接下来,宇文郗开始秋后算账。
任何招惹、薄待过南雅矜的,都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