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郗痴痴一笑，就看到龙床上的女子起身，展开手臂，转了一圈。

“阿郗，好看么？”

“好看......”

他呆住了。

可下一瞬，南雅矜脸色一变，冷冷道：“你也配？你已经娶了向琬。”

那抹红裹着的身体渐渐变淡，似乎要消散。

宇文郗目眦欲裂地扑上去抱住她，“不——！

我没有要娶向琬，我一直想娶的，只有你！

我从未碰过别的女人！”

“那又怎样？我已经死了，与你天上地下再不相见！”

南雅矜消失，徒留一袭红衣，空荡荡掉在地上。

“雅矜你不要走！

我错了，我错了！”

宇文郗此刻就是个疯子，对着空气哀叫、抓扑，身受重伤又没进食没睡觉，不一会儿精疲力竭。

他捂着心口，陷入黑暗......

老太医把过脉，说道：“受寒，不吃不喝，失血过多。

陛下真龙天子，也是肉胎凡体，不是铁打的，我这就开退烧药，还有清除炎症......”

潘盛补充道：“还要补血的！

多弄点补药！”

老太医点点头，再次偷偷觑了眼宇文郗手里抓着的喜服，像是黏在了手上，怎么也拽不开。

昏迷中，宇文郗还是喝不下药，老太医便换成了入口即化的药丸。

宇文郗觉得自己像是置身于火场，皮肤灼烫，可心腔又冰得可怕，冷意游走在四肢百骸的骨缝，极度煎熬。

忽的，嘴里被塞入无尽苦涩，苦得他想呕，混沌的头脑蓦地清醒了一瞬，眼睛睁开，浑身无力又沉重。

好苦，好累。

天地这么大，他依然孤身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