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赌二十年的爱,换你二十分钟的信任。
在我拥有你的那二十分钟里,明知道这是不属于我的温柔,我却依然无法自拔。
傅铭深,我承认自己的懦弱,可承认不代表有罪。
这三年来,我时时刻刻在想,当年的真相究竟是怎样的。
夏悠悠到底为什么要陷害我?
后来发现,这些都是没有意义的。
我错在从来不该对一个已经明确表示了不爱的男人,义无反顾地产生幻想。
我错在我为什么要接受这段错误背后的婚姻,试图用更大的错误,来把这个小错误变成所谓正确的?
我错在,既然不爱,就该放手。
一个人苦苦支撑的,不是信念,而是不礼貌。
我因喜欢你而喜欢上的舞蹈,如今下定决心离开你时,唯一想要祈祷的舞蹈可不可以不要离开我?
我不想一无所有,我不想因为爱你付出的代价变得那样无法承受。
我不想因此怨恨你,我不想爱情结不出甜果就一定要是苦果。
我不想,傅铭深。
我不想在最后,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活着走出手术室的时候,甚至不确定这一生到底后不后悔遇见你。
我终究还是不忍心把这些话带进另一个世界,就让我最后,再在你心里轻舞飞扬一回。
虽然,你没有看过我的一场演出。
可我首先要忠于我自己,然后才能奔向你。
程愿此记。
」
信的最后一页,程愿画了一双漂亮的舞蹈鞋。
尖尖的头,圆圆的跟,还有漂亮的蕾丝绑带。
那一瞬间,傅铭深的回忆如奔涌的潮汐翻腾而来——
那双舞蹈鞋子一样的挂件,挂在少女的背包上,一晃一荡。
她伸出双臂,挡在自己面前,迎向锋利的凶器,义无反顾——
“喂,你看我瘦了没?”
“没关系,瘦了我也有力气。”
“小时候你背不动我,现在我照样背得动你。”
那天傅铭深昏昏沉沉的身子被少女扛起来,她吃力地将他拖出小巷,书包上的挂件——
一荡一荡。
“程愿......是你!
为什么是你!
为什么你从来不告诉我!”
傅铭深的泪水早已湿透信纸,他突然疯了一样跑出病房。
一路开车来到一号码头废弃的仓库上——
那里堆放着足有三米高的废墟,全是那天游艇爆炸后打捞上来的残骸。
“程愿!”
“程愿你在哪,你出来!”
“我不相信你死了,我求求你!
你出来好不好!”